这是她用来握球拍的,左手手腕。
小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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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腕的刺痛将蒋然的意识带回现实,她睁开眼,又被白得刺眼的灯光照得瞳孔骤缩,条件反射地闭起眼。
很快,她就被周遭浓重的血腥气味吸引了注意力。
四肢开始恢复知觉,身体开始感觉到水的浮力,浑身上下都充斥着一股不正常的粘腻潮湿感。
蒋然强迫自己的眼皮张开一条缝——
浴缸里的水已经被染成了红色,血浆沉淀在水底,长长的头发丝或泡在水里或粘在手臂上,血水早就凉了个透,自己右手指尖处的皮肤也因为泡了太久的水而皱了起来。
——浴缸是陌生的,浴缸旁边的洗手台是陌生的,地上的瓷砖也是陌生的。
蒋然一时间觉得自己无法消化眼前全然陌生的场景。
宕机的大脑还未来得及对此做出反应,伤口处的刺痛便又将她的视线吸引了过去。
——左边手腕上凌乱地散落着刀痕,伤口处翻出白肉,血还在不断往外渗出。
她正竭力回想到底发生了什么,却不想一开始回忆大脑深处便传来剧痛,迫切的求生欲让她不得不把眼前陌生一的切都暂且先搁置一边。
循着本能,用右手去够被随意丢在浴缸外的手机,屏幕已经被混了血的水渍染红,她随意抹了几下便打开了通讯录。
顾不得细究里面一长串一长串的陌生名字都是谁,她划动着找到了其中唯一眼熟的那个——
齐昀。
在病房里里看到过无数次的身影浮现在脑海。
——虽然好像也不是很熟……
大脑的注意力已经开始涣散,逐渐流失的生命力让蒋然感觉到恐惧,她顾不得多想,维持着大半个身子都在浴缸外的狼狈动作,摁下了通话键。
度秒如年的漫长等待后,电话终于被接通,蒋然感到自己的脑袋和身体都越来越重,意识也越来越不清醒,她花了所有的力气对着听筒喊出了“救我”二字,手机便因为脱力而掉到了地上。
在晕过去前的最后一秒,蒋然想的是——
我的心理问题已经严重到会在无意识的时候自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