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锦赛的小组赛只有拿到第一名才能出线,一旦输了一场,出线的机会便会直线下降。
虽然也不是完全没有出线的机会,但这基本属于命运掌握在其他人手里了——得姜冉剩下的两场都输,而她都赢才有机会,如果两边各负一场的话,计算胜负关系还是姜冉第一。
余光瞟到逐渐走近的姜冉,傅真真哭得更大声了。
“对不起啊,给你添麻烦了,她就是小孩,输球了难受。”
安淼有些尴尬地继续向姜冉解释:“这件事和你根本就没关系,她自己接受不了输球,这也不是第一次哭了。”
“可是我之前哪有——哪有、哪有输得这么难看过——呜呜呜呜呜哇啊啊——”
此言一出,围观的人们顿时都有些忍不住笑意。
“那你回去后每天加练俩小时,明年肯定不会输在小组赛了。”
无措,太无措了。
这比遇到一个把自己从里到外,从技战术到小动作都研究透了的对手还要难对付——安淼暗自腹诽。
“虽然你哭了,下次我也不会让你的。”
姜冉弯下腰,对着安淼怀里的人开口道。
“谁要你让——”
傅真真大喊大叫,但一想到自己输得狗血淋头、三局下来一共拿了9分的惨状,她的嚷嚷一时间又底气不足。
“所以我没有要让你呀,你今天打得很好。”姜冉笑了,“我今天能赢,是因为我之前,输得够多。”
“真的吗?”傅真真被唬得一愣一愣的,一时间忘记了哭。
“真的。”姜冉回答得很诚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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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冉说的自然是真的。
她十三岁进国家队,十五岁拿到了自己的第一个世界冠军,十七岁开启了自己的统治期。
这是多么漂亮的履历,任哪个教练看到了都得真心夸一句——是个能抓得住机会的好苗子。
然而履历上寥寥几个字就概括了她好几年的职业生涯,浓墨重彩地书写她的优秀,却轻描淡写轻轻揭过那些挣扎、失意和泪水。
从十三岁到十五岁之间的那两年,蒋然在干什么?
在输球。
那时候已经能稳赢第一梯队外协的蒋然,却在国内赛、公开赛、世界大赛上接连不断地给队里的姐姐们交学费,越交越气,越气越急,越急越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