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贺天睡着后,王倩茹想起中间那石洞里有两张石床,其中一张上还有毛毯,只不知道那毛毯还可以用不,会不会如那布帘一样触手就碎,把贺天移到洞中石床上休息,自己没有那样大的力气,但如果那毛毯还可用,拿来给贺天盖一下,料来对他的身体更有好处。挣扎了许久,对贺天的关心终胜过了对那怪骨的恐惧,何况要进的洞并不是有怪骨那个洞,于是王倩茹又进入中间那石洞内,毛毯与石床上有着厚厚的一层灰,但这毛毯不知道是用什么织的,并不像布帘一样触手就碎,拍去其上的灰尘,摸上去虽然很薄但却感觉很温暖,更奇怪的是那石床也没有凉手的感觉,颜色也有别于这里那些黑黢黢的岩石,最初因被毛毯和厚厚的灰遮着,王倩茹也没多加注意,此时拿开毛毯近看石床呈浅兰色,她听贺天讲过谷底浅兰色暖玉的事,看来这石床也是暖玉所制了,想来睡在其上一定会感觉很温暖,但现在当然不是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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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里的一个石柜里还有两床这样的毛毯,既然毛毯还可用,王倩茹就将石柜里那两床还算干净的毛毯拿出轻轻为贺天盖上,然后拍去另两张毛毯上的灰尘并将暖玉石床上的厚灰打扫干净,做完这些事,见贺天仍熟睡未醒,王倩茹想起还没看过右边的石洞,便大着胆子进去查看,不料这一去大有发现,右边石洞内都是一些生活用品用具,有烛台、瓷碗,两个大陶瓷缸里还有几乎满满的米和面,让王倩茹更兴奋的是那些米面仍保存完好可以食用,这石洞靠里还有石梯通向上方,难道这里就是出去的路?
兴奋中的王倩茹忘了害怕,独自一人便走了进去,石梯向上行只有十多级,然后又向下延伸,洞内的视线当然不太明亮,但勉强还可见物,走了二十多级后转个拐,王倩茹看见了洞里一条冒着淡淡热气的溪流,溪流上横架着两根石条,一条宽一条窄,不远处的地方还有两个挂着铁链的沙锅,看来这里就是原主人做饭的厨房了,王倩茹试了试溪流的水温,近处温热,越接近溪流中间越烫,更奇怪的是水气并不糊乱上升,而只是薄薄地一层飘浮在溪流上,抬头向上望,可以看见一个如锅盖大小的通天洞口,这里的光线就是靠它照进来的。
发现这些令王倩茹兴奋异常,于是洗了沙锅,淘好米开始做粥,她并不擅做饭,平时家里这些自然都是由厨娘在做,熬米粥却是她唯一会做的,而且还可以算是好手,在家时有时候就是她亲手熬米粥,因为父亲最喜欢吃她熬的蔬菜米粥,这里没有蔬菜,当然只能熬白米粥了。
她小心翼翼地在宽的石条上移动,把沙锅挂在溪流的中间,时不时去看一下,或用长木筷搅动一下,欣喜地看着米粒变成香粥,当米粥熬好时,她已经将这洞里的一切都翻了个遍,并将瓷碗、瓷勺、木筷这些都洗净备用,但贺天仍未醒。
她将沙锅移到溪流边保温,虽然也感到肚饿,但自己却舍不得先吃,呆呆地看着熟睡的贺天出神,最后天全暗了下来,她将另两床毛毯拿出来,就在离贺天不远处靠壁睡下了。
王倩茹述完下午的事,两人暂时都沉默下来,崖壁里或许因飞瀑隔断了大部分的寒风,所以并没有多少夜露,但山间夜凉,此时又是半夜,以贺天的体质尚可感到寒意,贵为官家小姐的王倩茹更可想而知,想到此处,贺天开口问道:“姑娘既已发现洞内石床为暖玉所制,就该睡在洞中,怎么还睡在这里?”
“小女子心中害怕,所以不敢独处洞内。” 王倩茹轻言道,说及独处两字时,不禁羞得低下头去。
贺天知她言不由衷,害怕可能是有一点,但最主要的却一定是为了睡在这里方便看顾自己,纵然是因落难至此,但一个官家小姐,竟能时时想着去关心别人,这一点就难能可贵。
“姑娘盛情,贺某岂有不知,但如此一来,却苦了姑娘。”
“少侠言重了,能有机会报答少侠,是小女子的福气。”
“姑娘以千金之躯,却反要来看顾贺某这种江湖粗人,实在是令贺天汗颜。王姑娘,山间夜来雾重,虽然现在我还不能自己站起来走动,但已感到好了许多,就烦姑娘把我扶入洞中,我们还是去石床睡吧。” 贺天话一出口,就知大有语病,“我们还是去石床睡吧”这算什么话?但话已出口,却收不回来了。
王倩茹却未注意到贺天话里的语病,闻言忙举着烛台站起身来,见王倩茹未注意自己话里的语病,贺天轻松了不少,在王倩茹的帮助下,扶着洞壁勉力站了起来,又扶着她的香肩慢慢移步,二人缓缓走入中间那石洞,洞中一左一右,分别安置有两张石床,石床上的灰尘已被扫净了,王倩茹先扶着贺天让他在左边的石床躺下,自己又去外面抱来毛毯,替贺天盖好,做完这一切,她已经娇喘微微,贺天心里大不是滋味,暗恨自己无能,见她也将另外两床毛毯拿进来,忙道:“姑娘累了一天,也请早些休息吧”。
王倩茹漫应一声,见贺天已经盖着毛毯躺好,这才和衣在右边的石床躺下,两人经这一阵折腾,都感到疲累得很,一躺在微有暖意的石床上,不一会便都沉沉睡去。
待贺天一觉醒来,洞内已经大亮,扭头望去,王姑娘早已起来了,正坐在对面的石床上看着自己,见他醒了,这才眼含笑意地下床走了出去,不一会,她又提着一锅米粥走了进来,先扶着贺天起来靠壁坐好,然后将温热的香米粥递到贺天手里,贺天道过谢后就开始喝米粥,心里却感受着这份细心的关爱。
吃过米粥,又吃了两个鲜果,王倩茹拿着锅碗到外边水槽处去清洗,洞内只剩下贺天一人,想到自己手腕的伤口,他掏出口袋里的伤药,将裹在伤口上的布条解开,被自己咬伤的地方虽未发炎,但想是当时咬得狠了,又加当时在黑暗里只是胡乱地裹上布条,没有很好地包扎,现在皮肉还外翻着仍未愈合,想起前晚惊人的一幕,贺天暗叹一声,整理好伤口重新敷上了黑灵膏,并仔细地包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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