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小有所成夺旌旗

凡笼之困 逆刘 5932 字 2个月前

“你每天晚上偷偷摸摸上来打坐,以为我们不知道吗?”

关龙逢不屑的说。

“我们知道你想努力追赶,所以也就没打扰你,但你今天不对劲,我们担心你练出岔子,就跟上来了。”萧湖说到。

原来如此,我一五一十的把张爱猴送我小还丹的事情说了出来。

小主,

萧湖分析一通,觉得不是小还丹的问题,问题出在我自己的身体。

因为此时的我,炼体不足一个月,经脉弱而不畅,好似那年久锈蚀不通的水管突然输入高压水流,不爆才怪。

邓攀拍拍我肩膀道:“不要心急,你作为一个普通人,不到一个月已经有炁感,已经很了不起了。”

“是啊,就连腿断了都比别人好的快。”关龙逢阴阳怪气的补刀。

萧湖也说:“如果你担心谁在这里欺辱你,这你放心,我们兄弟二人,加上老关,定护你周全。”

我心中感动,觉得自己也算有了朋友和依靠。

那天晚上,四个少年在天台畅聊一夜。他们三人在此情此景之下,也对我敞开心扉,讲起来各自的身世。

邓攀和萧湖出生在巴蜀一个叫汶秀的小山村,3岁那年发生了一件骇人的屠村案,村子被一把大火烧成白地,他俩躲在水缸中逃过一劫。二人在村中游荡两天,与野狗争食,被下山云游的青城山四佬之一的云中子救下。

从此他们便跟随师父山中学艺,屠村之仇并没有因为他们年幼不记阳间事而遗忘。长大后他们调查真相的想法愈加强烈。要想查清真相,最好的途径就是加入民宗局,民宗局势力遍布天下,监视着整个江湖,当年的屠村案极有可能是是江湖中人所为,凭借民宗局的资源,查起来要容易得多,而且在民宗局机要档案库中,记录着百年来的所有江湖案件卷宗,也许当年的屠村案线索就在其中。

这就是邓攀萧湖在这里的原因。

听完他们的故事,我心中悲凉,比起他们的身世,我父亲失踪那点事真算不了什么,至少有可能,他在世界上的某个地方还活着。

一直在旁听着故事的关龙逢,抽着烟默不作声。

“你呢?你为什么在这里?”

我问道。

老关吐出一口烟,像是下定某种决心,缓缓说:

“你们不奇怪吗?我是渔阳龙氏,可我姓关。”

我看向关龙逢说:“确实奇怪,我其实一直想问,但是怕有什么禁忌,一直没敢发问。”

“我虽然有个爹,但是跟没有爹也差不多。我父亲是渔阳龙氏的家主,但我的母亲不是原配,我是庶出之子。所以龙家的那个女人不允许我姓龙,也不允许我住在龙家。

我只能跟母亲姓关,把龙字放在第二位。

我在外面也不敢理直气壮的以龙家人自居。就连我练的龙家霸体,也是偷偷练的,

我那个窝囊爹,每个月只会抽一天来看我,教我龙家武功。”

“那你母亲呢?”萧湖问道。

“死了好多年了.......”

哎,世间多苦难,何人能安然?

很快来到了月底,果真如张爱猴所说,对抗前一日,赵士农老师宣布了对抗分组,我们308的四人对战301的史一航四人,全校分成16组共8局对抗赛,公布完对战名单,下面一片哗然,有欢呼的,有顿足的。

我望向史一航那边,除了史一航、他那组还有一个帽衫壮男,沉默寡言,脸藏在帽子里看不清的,另外两个是上次医务室见过的,脸被猴子抓烂的两人,到现在还裹着纱布,看上去很滑稽。

邓攀介绍道,“帽衫男叫石猛,太一门的,外人只知道太一门擅长炼器,其实他们也会“炼人”,我听说他在太一门后山的火山药池浸泡了3年,把自己练成了铜皮铁骨。”

“那不是跟老关的霸体有一拼?”我好奇问道。

“切,我的霸体靠的是经年累月的罡炁修炼,以12道天罡之炁灌注全身,是高级法门,他这算什么?药罐子?人皮坦克?”

“哎我觉得这个外号不错,就叫他人皮坦克。”我调侃道。

三人一阵嗤笑。

“那另外俩被猴子挠成花脸的人呢?”我问。

说到这,邓攀那个八卦劲头又上来了

“旁边那两位是哥俩,一个叫卢克、一个叫卢直,别看他们瘦了吧唧一脸猥琐,他俩可是鼎鼎大名的白云观太微真人

.................的大弟子

.................的关门弟子”

“靠,说话别大喘气啊。不就是徒孙么……”老关翻了邓攀一眼。

“别急啊,听我来摆一摆啊,这白云观可不是一般道观,白云观有千年的道法传承,近百年来一直肩负镇守京畿的重任,掌教太微真人已经50年坐镇观中,未曾离开过京城半步,没有人敢在京城造次。有传闻说他早可以破境,修为离仙人只差一线,为躲避天道觊觎人间气机,便自我止步于仙人境之下。”

“你不吹能死啊,我们可都是坚定的唯物主义战士,你少来鬼神那一套。”老关又吐槽道。

萧湖出来打圆场:“邓攀虽然有夸大嫌疑,但白云观的江湖地位确实超然,江湖中有个非官方组织叫“百里太甲”,这是一个由各派掌门人组成的一个江湖裁决组织,解决宗门之间内部矛盾,有些不适合官面上解决的事情也会由他们出面。前几年的9门荡魔也是百里太甲发起并指挥的行动。而白云观就是这百里太甲的组织发起者,也是议事厅所在。”

小主,

“说完了吗?那跟这俩货有什么关系?”老关还是不太服气。

“有关系啊,虽然只是太微真人的徒孙,那也是顶级道门传承,这俩修习的功法相当邪性,比那史一航还难对付,史一航的师门龙虎山虽然厉害,但厉害的是那丹书符箓,可我们内部对抗演习是不允许用法器的,所以这次对抗最难搞的其实是这白云观鬼见愁两兄弟。

“你再卖关子我今晚把洗脚水倒你嘴里......快说他们到底什么路数!”

听到老关的威胁,邓攀不敢再啰嗦了。

“他俩修的是太极雷迟,一阴一阳,生生厉害啊”

“雷法么,你们青城山不是也有么,你不会啊?”老关道。

“我会是会,但是白云观的雷法他不一样,我们青城山的雷法是至刚至阳,白云观的太极雷迟既有阳也有阴,分开练就是普通阴雷和阳雷,一旦结合,爆发的威力极大,如那冰山撞岩浆、又如那疾风吹烈火.....恐怖如斯啊。”邓攀一顿夸夸其谈的吹嘘,就跟那法门是他的手段似的。

正讨论着呢,张爱猴过来了。

那猴子自来熟似的跳上我肩膀,在我脸上一阵嗅闻。

难道是因为我吃了那小还丹,它把我当成自己人了?

“怎么样?上次你们三个全校垫底,这次多了个小废物,有信心吗?”对张爱猴一向的当面贬损,我已经习惯了。

“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那组对抗的是江楚慈那帮人,那可是个心狠手辣的杀手!”

“红伶而已嘛,我知道,江湖第一杀手组织,传闻红伶里没有男人,全是蛇蝎女杀手,最擅长搞暗器、下毒,那她碰上我算是倒了血霉了,我大师兄专治各种暗器,没有它接不到的东西。”张爱猴满不在乎的撇嘴说道。

“好好好,你厉害,我祝您旗开得胜!”关龙逢说不过张爱猴,扭头不理她了。

很快到了次日,8组人马到齐,对抗地点在后山下一处空旷厂房,平时无人,今天一众学员齐刷刷站在场外,我看那屋顶四个角各站一人,其中就有赵士农,另外三个离得远看不清,大概是别班老师。

金牌解说员邓攀见我盯着屋顶四人好奇,凑过来说道:“除了赵老师,另外三位分别是王校长胞弟王彦超、大师傅庖正、镇三山申伯......他们都是已成名的高手,江湖上有字号的,有他们压阵,待会儿你别怕,这次不会把你打瘸的。”

“你等会儿!大师傅庖正?他不是食堂炒菜的么?每次打菜手抖的最厉害的那个?”我很震惊。

“对对,就是他,人家现在退出一线了,在食堂帮帮忙怎么了?他的那把菜刀,即是生产工具,又是杀人利器,厉害着呢。”

“那申伯呢?他不是咱们宿舍看大门的么?天天喝酒、打瞌睡,我就没见他醒过,还镇三山?”我说道。

“别看申伯在这里看大门,年轻的时候他可是在西南局总部………看大门的!”

“那不还是看大门的么?”我无语道。

“总部大门那是一般人能镇守的吗?有空我给你细说。”邓攀继续狡辩道。

“合着,这学校,就没有普通人呗?”

“有啊,你就是啊!”邓攀一脸认真的望着我说道。我差点没被他这话给噎死。

他又意味深长的问到:“你最近又是偷偷打坐,又是吃大补丸的,现在到底什么水平啊?待会儿要不要躲在我身后,让哥哥我保护你?”

“滚…不用!我能顾好自己,你们别把我当拖油瓶。”

这一次,我有了点底气,这一个月来,我日练月练,已经将《华阴72散手》练得烂熟了,我发现在内观中练体术很快,大大节约时间。结合我吸收了十几个昼夜天地之炁,目前丹田气海已少有盈余,并依据《行炁大周天》已经能将炁灌到注身体的部分部位,提升速度、力量。

比赛规则很简单:大厂房场屋顶最高点插着一面黄旗,哪个队能抢到黄旗并将旗子插入空地中央的壶中就算赢,胜的8组再比谁用时最短即是冠军。

前面几组比赛精彩纷呈,最精彩的一组,领头那家伙轻功一流,一个旱地拔葱窜上足足十几米高房顶,对方还没反应过来黄旗就被抢走,场中瞬间变成防御战,大家围绕插旗的花瓶拳来脚往,最终一个小个子一招音爆功震开所有人,给自己的队友争取到机会插旗获胜!整个过程仅仅5分钟!

还有一组,一个胖子一屁股坐在花瓶上不让对方插旗,这种违规之举,被站在房顶压阵的申伯一脚踢飞出去,看门老头果然不是一般人,那一脚起码有300斤的力道。

另外几组没什么看头,双方过于谨慎,对峙时间拖到十几分钟。

几场比赛下来,我深切明白了学校组织这种对抗的意义,每个人的性格、能力、在比赛中可以一览无遗,或许这为以后的针对性教学、分配职务,起到参考作用。

我们是最后一组,在我们前面的是张爱猴组对战江楚慈组

小主,

张爱猴组四个人,另外三人是普陀山的龚袭、玄空寺的刘承佑、西域司马氏的司马边婷。

江楚慈组四个人,除了江楚慈这个来自红伶的,另外三人是玄空寺的鲁伽、陇西阎氏阎子仲、还有龙虎山的史一拓,史一拓是史一航亲弟,看那架势也不是个善鸟。

场中8人已经入场准备。一声令响,两组各有两人直奔房顶,又同时很有默契的留下2人守住花瓶。相当谨慎的战术。张爱猴和司马边婷从左侧攻上房顶,江楚慈和鲁伽从右侧上房。

那司马边婷上房后并再移动,而是下蹲抬弓箭瞄向江楚慈他们。张爱猴和他的小猴子一前一后以极高的速度在房顶奔向黄旗。江楚慈和鲁伽虽然也上了房顶,但被司马边婷的空炁箭射的不得前进,那空炁箭发射的并不是实体的箭,而是一束一束的炁,以炁化箭、快如流星!

只见司马边婷手搭弓弦如弹奏琵琶般反复拉弓放弦,伴随着嗡嗡的弦声,一道道炁箭在空中激射出道道不太明显的波动。

我看的后背发凉,如果我遇到这样的对手?又该如何应对呢?

此时那鲁伽一个不留神已经被一道炁箭射中,在空中一个倒飞,坠下了房顶,可怜这位近战高手还没来得及施展功夫就出局了。

此时那泼猴已经抓到黄旗,龇着牙、吱吱叫着往回跑,仿佛在跟张爱猴邀功。

江楚慈气的在对面只爆粗口,无奈跃下地面转攻为守。

说实话这四人一猴的组合着对江楚慈组确实不太公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