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众人的问询一句不回,吃完就去了大哥的三间草房里,躺到西房间小床上,侧身朝后墙睡去。
午饭时,看热闹的逐渐散去,小苇轻轻坐起,上下左右前后打量一通,暗叹如此破旧的茅草房,想上吊都难。
一个信息迅速蔓延,说小苇死里逃生,却被烧坏了脑子,不仅傻了,还成了哑巴。
可能基于这种因素,都没对小苇的醒转表现出欣喜,甚至觉得小苇就不该醒过来,除了大嫂。
大嫂的欣喜也很隐忍,第一个认定小苇烧坏了脑子和嗓子,已经成了废人。
庄子里的人陆续来看望,却只止步于西房间的草帘门口,望一眼便退了出去。
“小苇傻了,傻子会发疯,发疯会咬人。”
听到屋外叽叽喳喳嚼舌根,声音都很大。傻子虽然很危险,但听不懂人话,谈论起来便无所顾忌。一边对小苇死里逃生表示稀奇,一边对小苇成了残废表示哀叹,口气里满满的幸灾乐祸。
“好好的一门亲,这下肯定泡汤了,还不如死了好。”
母亲语气里的遗憾溢于言表,迅速将责任推到爷爷身上:“都怪老爷子,成天说小苇赔钱货,咋就这么灵验呢。”
邻居宽慰说:“王村长家肯定要退亲,订婚礼物,还有六块钱礼金不用退,这事不算亏。”
有人抢白:“小苇要是好好的,嫁到王村长家,这么好的一门亲,叶家都跟着沾光,咋就不亏了?”
所有人肆无忌惮地争论着,王村长儿子虽说品行不端,传说已经糟蹋了好几个,但王家是这一片有头脸的人家,不会娶一个废物过门。
众人嘴里,退亲已成必然,重点在礼物和礼金要不要退,一点不退,场面上,王村长也不可能为难,但定亲钱物打了水漂肯定心有不甘,指不定会有怨气,难免会发泄到沈家头上。
庄里人明显不想沈家白得了定亲礼,阐明各种利害关系,最终形成共识,那就是,一旦王家提出退亲,多少得退还点。
“王家真要退亲,我们一毛钱都不会给。”
小苇母亲一口否决众人的提议,咬牙切齿地下了定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