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如此,小苇突然感到寒风刺骨,发觉自己忽略了生命里某件特别重要的东西,这件东西的学名叫:命。
小苇只好岔开话题:“对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们这种人,还能有什么打算。无非吃饱穿暖,娶妻生子,传宗接代,然后混吃等死。可比不得你们。”
“我们咋了?”
“你们都是做大事的。是要指点江山,翻天覆地的,生活方式和人生追求和我们可不一样。”
“是人都一样,一样有七情六欲,一样有生老病死,一切生命,本质上都是平等的。”
“那是骗小孩子的话,你自己都不信吧。”
“不。我信。”
“行。你水平高,你说的都对,行了吧。”
“知道我现在想干什么呢?”
“知道。你想把我摔死。”
卧槽,遇到这种无赖,小苇气得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到了村口,王有福停下,将车子还给小苇:“你自己回去,免得让人看到产生误会。”
小苇明知故问:“误会什么?”
王有福哼了一声,没有回答,快步离开。
不过是误会两人还有希望,这点,小苇根本不在乎。不过,这无赖还是挺有心的。
照剧本的通用套路,下来应该是一场极度煽情的生离死别:小苇和爷爷互相致歉,互相理解,互相慰藉,将所有的恩恩怨怨全部释然。然后,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然后,看着爷爷蹬腿三下,哀怨地呼出最后一口气,瞳孔放大后,在嚎啕大哭声中,父亲上前安抚眼睛,让其紧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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纵然历经过多次死亡,心硬如铁,小苇也不敢保证不会失态动情。毕竟,面对亲人的亡故,没有人会因为司空见惯而保持冷静。
好在这些都没有发生。
回到家,爷爷已经被停放到堂屋正中的大门板上。记得自己死后,是停放在客厅边地上的,身下只有一张破草席,看来长幼离世,停放都有讲究。
看到小苇,母亲立即跪下放声大哭:“公公睁眼看看啊——你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