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子说:人生在世,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
唉。被那狗日的害惨了。
过了月半,中小学便陆续开学。
小苇尽力拖延,并不是市里没什么事,她有学生要教呢,而且准备大力招生,那笔巨债还是尽快还掉的好。
到了正月十九,终于接到镇政府办公室的电话记录,上面写着,县粮库打给姜英英或季小苇:事已办妥。
小苇默默比了个OK的手势,哼唱着晃悠回家,哼唱着收拾行李,哼唱着在坛子口上蹦跶。
又转到屋后,看了一下石灰塘,在上面加了些土,栽了四棵小桑树。
石灰塘不浅,坛口里地面起码一尺多高,只要不深挖,就不会被发现。
就算上面不栽树,屋角被深挖的概率也极小。
至于屋里的花生坛子,暂时先垒着吧。
这次,小苇坚决拒绝干爹相送,她已经十七岁,照乡下以虚龄算,她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完全可以独闯江湖。
却也没能独自成行,下午三点,城里有四个同校的骑车过来,见小苇还没走,很开心。
由于银梅的缘故,这四个男孩和小苇并不亲近。或者说,是小苇不想和他们亲近。
受到银梅春晓的刻意涂抹,同乡们以为小苇真的六亲不认,尤其憎恨老乡。加上比赛时,小苇助海城打败自己人,更对小苇有了成见。
后来又发现传言和判断都有误,海涛他们的水平和见识比师范这些人高得多,完全称得上小城的顶尖人物,他们对小苇却是赞赏有加,且十分友好。
一个把学费全部捐出去的人,一个全县表彰的好人,能坏到哪儿去。
很多人这才明白,小苇只是不喜欢主动和人亲近,别人主动亲近,小苇也不会抗拒,谁都一样,性格所致,并不是只针对同乡。
因此在订亲宴上,同乡会的绝大部分人都借了,就剩几个和银梅特别要好的死党没借。可后来又听说银梅他们自己也借了,并且还是双倍,私下里又纷纷责怪银梅她们表里不一。
女生之间的感情就是这么脆弱。
有人带来一份海涛抄录的账单,小苇的债务又增加了八百,成两千九了。
嗯。债多不愁。
他们带来的另一个信息是,海涛和银梅订亲第二天就吵翻了,猜测这桩婚事够悬。
小苇自是不会参与这种评判。
由此,小苇和银梅的关系也就没得到任何改善。
唉。这疙瘩很难解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