支脉不在意寒钟代表的意味,因为王族的大人物绝对与他们没有关联,而且那种悸动带来的悲凉感令他们很不舒服,下意识将其抛开。
但在本宗所在之处,依然没有人在意寒钟声响。
因为他们习以为常。
一个大人物的逝去,往往宣示着另一个大人物的上位,而无论上位的是谁,属于本宗的荣耀与资源,都不会缺少半分。
更何况,现在逝去的这位早已没有多少人记得,或者说,在很久以前,他就应该在无人问津中死去,自然不会有太多人缅怀在意。
江月白在意。
北冥夕在意。
北冥昭也在意。
常年在外的北寒使与北寒尊使,往往会与世俗烟火更加靠近一些,虽然那个距离完全可以说微不足道。
正如在主脉的领域中,与他们打上照面的另一位北寒尊使。
北冥凌依旧踏空而行,神色轻佻,一如安宁镇时模样。
江月白对此人从来没有什么好印象,北冥夕与北冥昭也同样如此。
北冥夕还没有正式继位。
那么出手应对的,就只能是北冥昭。
北冥昭望着前方同僚,神色冷峻道:“你一直在等我们?”
北冥凌嗤笑一声,不紧不慢的斜睨江月白一眼,不置可否。
北冥昭继续道:“你想阻拦圣女归宫?”
北圣域以信仰为重的习俗,本就发源于北冥王族,北冥昭的这一句话,已然是锋锐的指控。
北冥凌面上笑意渐淡,旋即让开道路,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承长老魂归天地,我没有心情与你们耗下去,只是得记住,这里是北冥雪域,不是一个人的雪域。”
北冥昭不咸不淡的应了声,并不在意,便要御剑而过。
他不喜欢北冥凌,那便不用与他作什么交谈。
江月白却感到一丝异常,因为对方的话语,明显是针对他的。
但他没有细想下去。
因为他的心绪早已繁乱,面色亦是苍白。
北冥凌的后半句话无疑有所指代,而他只听了前半句话。
这半句话,已足以乱他心神,令他茫然失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