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绿赜目瞪口呆的同时，尚姜已伸出舌头在她口腔中游走了几遍，将她口中药味吃尽，想想还是不放心，问道：“有水吗？”

水？

“我只想嗽下囗，你的味道，实在不怎么好。”尚姜语气颇漫不经心。

他想她若听了他的话，应该也会漱口的，那样就会将口中残留的药吐出来。

味道不怎么好？她由震惊而至震怒，扬起头毫不留情给了他一耳光。

而他重伤在身，一时没有防备住。他抬起头望她，目光中皆是不可置信，她竟然打他？

她见他目光中的愕然与无辜，怒极反胃，张开嘴巴‘哇’‘哇’吐了两口出来。她恨恨瞪了尚姜一眼，转身便去寻水漱口。

他看完，悬着的心才放下来。见她拼命漱口，他越发觉得喉咙干涸。他抬了下手，示意她给他也拿点水来。他晕了许久，看她漱囗，也渴得不行。

申绿赜气滞：“我好心救你，你却如许轻薄。轻薄了还定要漱口，这是什么道理？”

她说话的时候，尚姜想解释他只是口渴想喝水，自己又走不过去拿水壶的情况，但申绿赜显然已经不想管他，她踹了他一脚，甩手走出衣冠冢，脸上乌云密布。

尚姜心中苦笑，他重伤在身，只能出此下策。他不是有意轻薄，只是事出无奈。

而申绿赜并不明白其中缘由，回家后越想越气。今天实在背运得很。上午她去陈郎中处道谢，却被人无端求娶做妾，关键是她还不敢得罪，万一外婆生病了还得寻他看病。黄昏后去尚公祠打扫还愿，偏又碰上个命在旦夕的色鬼，还能强吻了她！强吻了还定要漱口，活该受她一耳光又一脚。

尚姜在天界是舒啸宫望川仙君，而在这营丘尚公祠是大智庄严的祠主人，多少三界女子寤寐求之，多少女子求之若渴？可这申绿赜却偏不买账，只顾着生气。

但往深里想去，她才有些坐立不安了。他伤得这么重，该不会被她踢死踢伤了吧？要是被她踢死踢伤，原本想救人，岂不转变成了杀人害人？

外婆申阿花见她有心事，关切问道：“绿儿，怎么了？”

她摇了摇头，不知从何说起。

申阿花将平安符从身上拿出来：“绿儿，这个符放你那里，定会保护你，帮你把烦心事赶跑。”

“外婆，这是我为您求的。”她将平安符塞回外婆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