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兰很快离开君悦府,直奔周亦礼的住处去了。
他最近住市中心的一套平层,五六百平米,平日里就他和唐欣两个人,各自一个房间,什么时候周怡回来了,两个人才搬回到一间房间里,假装正常夫妻那样生活。
李君兰去得急切,周亦礼一个人在家,唐欣出去跟朋友聚会,还没回来。
她不在,李君兰白跑一趟,也不过是提点了几句话就算了。
周亦礼不当回事,让她少操心。
“我少操心?我不操心这个家就散了!”李君兰气急了,没想到自己一把年纪还要为儿子的家事奔走,真是造孽!
“你大哥那边不安生,你幺蛾子也多,现在看,反而就老三还让我省心一点!”
“他省心?倪穗岁那女人就是个祸害。”周亦礼笑着点了烟,“当时您让我在画展做局,想了一出让她勾引我的戏,结果呢?这女人多狠您看见了,对自己都能下得去手,更别提别人。心机胆量一点不缺,又漂亮,老三现在宠的跟什么似的,过些日子,倪穗岁要天上的星星老三都得想办法给人摘,还可能听您的话联姻吗?依我看,他是最不省心的一个。”
李君兰感觉自己吸一口气提不上来,比死了还难受。
当日画展,周亦礼对倪穗岁动手动脚,确实是李君兰安排做的局。
杨婉仪,甚至唐欣,都是知情人。
毕竟她一心撮合杨婉仪和周亦行,想趁着倪穗岁跟周亦行的时间短,贪心野心都没有那么大的时候一击即中。
结果呢?结果那女人对着自己的脑袋就是一花瓶,真敢下手!
李君兰自认,她的命算是好的了。
娘家实力雄厚,从小富贵到大。
后来联姻嫁给周岭,夫妻多年恩爱如初,谁见了都说一声羡慕。
三个儿子个顶个优秀,长得又好,多少大家小姐惦记着。
怎么到老了,反而生出这么多是非来?
“看来,我得去庙上拜一拜了。”李君兰喝着茶,“周家,怕是要翻天了。”
“或许也算是自作孽吧。”周亦礼小声嘀咕,没敢让李君兰听见。
*
倪穗岁从楼上下来的时候,已经是李君兰离开好半天之后了。
周亦行在酒柜前面倒酒,倪穗岁凑过去,“三哥。”
“嗯。”男人应了一声,没抬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