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她跟我说过一句话,当时我没介意,现在想想,觉得不太对劲。”周亦行伸开长腿,“文东,当年倪家出事,我大哥有参与我是知道的,具体细节我却不清楚。甚至不光是我,我们周家人都不清楚。”
“……”
“从前没有倪穗岁,我也懒得去想,可最近,我越想越觉得不对。”周亦行道,“我觉得自己似乎错了什么细节,可我又说不清楚是什么。倪瑾山当年确实是冤枉,可大哥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我始终不好猜测。”
“三哥,其实你心里已经有答案了。”谢文东看向他,“你只是不想承认,因为这事儿一旦拆穿了,天下大乱。不光是你和我嫂子的婚姻没办法维系,周家整个就得翻天。”
“……是。”周亦行靠着椅背,“文东,我想知道,可我又怕真相如我所想。”
“那你要去跟大哥求证吗?”谢文东好奇,“这个节骨眼,不合适吧?大哥如果官升一级,那是周家的荣耀。”
周亦行没接话。
官升一级,确实是周家的荣耀。
但对于倪穗岁而言,是福是祸难说。
从前周亦行没往这地方想,就以为倪穗岁不过是单纯为了跟周准分手,才来投靠自己。
可后来,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且不说她的情绪有时候不对劲,光是去了一趟港城,她不让自己见她母亲,周亦行就觉得说不通。
所谓的“我母亲受不住刺激”,这刺激到底指的是什么?
加上从前黎万强的事儿,周亦行是怎么想怎么觉得不对。
如果说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怀疑的,那大概就是从黎万强开始。
倪穗岁总是偷偷摸摸去见黎万强,偷偷摸摸传消息。
还买通了金尊国际的桃喜。
如果是光明正大的,她何至于如此藏着掖着?
周亦行心里乱,他揉太阳穴,难掩纠结。
“这样吧三哥,”谢文东把烟熄灭,“我觉得这事儿,你跟大哥求证,难度比跟我嫂子求证要大太多。况且……我说句不好听的,即便是大哥当年真的在倪瑾山的案子里推波助澜,导致倪家破败,那你也不能真的去追究他。他毕竟是你亲哥。”
“……嗯。”周亦行苦闷的原因也在于此。
周亦知是他亲兄长。
血浓于水,即便是周亦知真的做错了什么,他一个做兄弟的,也要尽可能地帮他隐瞒。
只是这事儿如果让倪穗岁受委屈的话……他又不忍心。
“所以就算真的有什么,也只能委屈我嫂子。好在你们不是官宣结婚了么?你慢慢补偿呗。女人么,多哄一哄,凭你的‘功夫’没什么搞不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