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心里凉。
“有多不堪?”周亦行走到沙发上坐,抽烟。“创业的时候,您说让我做不好就来集团。为了不让您失望,那时候我就算是再难都没吭一声,自己熬过来了。现在盛行国际很稳定,我说句不好听的,即便大哥被撤职了,您和母亲的养老钱,我也出得起!”
“你个混蛋!”周岭扫了一眼卓面,抄起桌上的紫砂壶扔向周亦行,后者一动不动,硬生生挨了一下。紫砂壶砸在他的膝盖上,周岭神色一沉,显然是心疼了。
他用力不小,周亦行脸色发白。
也好在是膝盖,再往上点,后半辈子幸福没了。
老爷子一把年纪了,力气还挺大。
“您有火,也发完了吧?”周亦行起身,“倪瑾山当年是被我大哥的人折磨死的,岁岁想讨回个公道天经地义。做了错事就要认,这不是您教给我们的吗?!”
周岭不接话,喘着粗气。
“怎么到了自家人这里,您反而双标起来了?”周亦行盯着周岭,坦荡鉴定,“父亲,倪穗岁是我妻子,我为她做什么,都说得过去。”
“亦行!你总要有个度!”周岭着急,却又找不到合适的借口阻止自己儿子,热火上的蚂蚁一般慌张。周亦行就看着他慌,然后慢悠悠地把自己心里的疑问扔出去。
“父亲,大哥当年的事儿,您是真的不知情吗?”
周岭一怔!
“您知道,但您从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是么?”他得到了答案,无奈轻声笑,只觉得很讽刺。
原来周亦知的错误,在他父母眼中,并不能算个错。
“你大哥,是我的孩子。”周岭声音颤抖,周亦行挑眉,就当是听了个笑话。
“您把我喊回来,是想告诉我别继续追究,放过我哥么?我实话告诉您,不可能。倪穗岁是我妻子,我孩子的母亲,这一次就算是你们所有人都反对,我也要帮她!”
“你疯了!”周岭简直要被他这不孝子气晕过去,周亦行让家里阿姨喊家庭医生过来,怕周岭真气出个好歹来,有意外。
徐晔从公司回到君悦府的时候,酒气还没散。
常姨给煮了醒酒的茶,徐晔喝了一大碗,周亦行进门。
男人的疲惫看得见,徐晔好奇。
“怎么了你?”
“累了。”周亦行应了一声,上楼。
“你等会儿。”徐晔喊他,“陈立跟你说了吧?”
“嗯。”
“那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