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抬头,却只见眼前一花,仿佛水波荡漾,那站在门口身着玄衣身材高大的男子,转身便身量矮了一大,变成了一个身着红衣,脂粉浓重的女子。
那女子握着那仙鹤造型的烛台走了过来,神色复杂的看了他一眼,叹了一口长长的气。“你呀,好奇心太重。”
叶怀昭笑了笑,烛光下显得异常温润。
“我本不欲伤你,让你睡一觉,迷迷糊糊的就回去的。但,你,罢了。”那女子没有故作风情,看上去倒是比之前顺眼了很多。“我看着你将那茶饮下的。”
叶怀昭又笑了笑,“家母也是南疆人。”
那个女人脸色微微变了变,站在那石桌的另一边,将烛台放在两人中间,仔细的打量着他的眉眼:“怪不得,你娘亲多半从小便喂了你些解毒的药。”
叶怀昭没有否认,只是轻轻的说道:“夫人也是南疆人?”
那女子摇了摇头,“我从未离开过京城,我的祖上也没有南疆血统。”
这下轮到叶怀昭奇怪了,这个地下石室里养着的黑壳虫,是南疆特产,需要以人血做的香为引,方才苏醒,沉睡的时候便将那坚硬的黑壳覆盖在身上,摸上去冰冰凉凉,便如石头一样,这桌子以及那石壁,怕都是这黑壳虫,这黑壳虫以腐肉为食,南疆那边有些部族的巫师专门养着,处理尸体用的。毕竟南疆林密潮湿,尸体腐坏奇快,所是处理草率,很容易让人畜牲口感染疫病。
“这里是鹤云,也就是仙鹤神君的地宫,你应该已经知道了吧。”
叶怀昭点了点头,“我的祖上,是一名宫女,便是照顾鹤云仙使的。”她停顿了一下,“传闻中的鹤云是个妖妃,实际上不过是个苦命的人罢了。”
叶怀昭点了点头,“看他面相中正平和,若非遇此变故,定是医者仁心。”
那个女的看了他一眼,像是没想到他会对一个其他人避而不谈谈之必骂的人,做出如此正面的评价,于是轻轻的行了一礼给叶怀昭,“没错,其实他是一个温和的人,我家祖上差点死在宫中,便是得他相救。那时她一身脓疮、浑身恶臭,是他像个仙人一般,丝毫没有嫌弃的救了她,所以后来得了自由便改了跟他姓贺。没想到这位大人倒没有像那些满嘴仁义道德的人一样出言便是诋毁。”
“未经他人苦,不劝他人善。再者,我也不是什么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