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你已经有了王妃,有了郡主。”
杨景修一把捏住叶怀昭的下巴,迫使他抬起了脸,与自己狠厉的眼神对视着。
“那又怎么样,那又怎么样?你也可以娶亲生子,我亲自为你挑选,我表妹?黎大人的孙女?还是要林家的女儿?只要你说,我就能替你谋划,再以你之才和你的身份,定能在这朝堂之上崭露头角,你我二人同心协力共同进退。”说到此处,杨景修的神色又和缓了下来,戾气从眼神中退散。
“我知道你的心思,也知道你的顾虑,我也试过就这样算了。但怀昭,我做不到,那夜你为我挡剑,倒在我怀中时,我便知道,我内心想要的是什么?我想和你并肩前行,我想和你不离不弃,我想和你生死契阔。”
叶怀昭看着面前温润的男子,口中说着动人的情话。笑了一下,却是苦笑。这些话若是早两年说,他或许便奋不顾身,但现在他心知肚明,此人半年后便是大周的天子,一国的君王。朝堂容不下他,天下也容不下他。而知晓了结局回头来看,才发现自己藏在心中多年的天上月不过是水中打倒影。温润谦和不过是他的皮囊,谦谦君子也不过是一种伪装,用来掩盖他的野心。而实际上,他也有与自己的野心相匹配背景和能力。因为他不仅与太子同为皇子,也同样有一个出身显赫的母亲。
以前是他故意远离朝堂,远离权力争夺,但经过陆展云的提醒,他明白。太子身后的韩家和三皇子身后的吴家,已经势同水火,不能两容,势必要决一生死了。虽然他不知道太子为何败了,但败了就是败了,可见他的对手是多么的强劲与深藏不露。
“殿下,怀昭无心权势,只想清风朗月度余生。”叶怀昭颔首为礼。
“痴人说梦!”杨景修嘲讽道。
“没有权力,连命都保不住,何谈清风朗月。”说着靠近了叶怀昭,与他额头相抵,呼出的气息直扑叶怀昭面门,可说出的话却让叶怀昭遍体生寒。
“你问问你姑姑宜妃,得宠多年,为何这么多年,只养大了四弟一个人?还有我母妃,一人之下,却只有我一个儿子。因为皇后不许,我和景和都是我们的娘亲用尽所有办法保下来的。”
他勾起嘴角,带着一丝恶意和残忍,捏着叶怀昭的下巴,让他的眼睛无处可避,“有些事情,宜妃不会同你讲,但在宫闱中不是秘密。她曾有怀有一个五月的胎儿,被活活的给药了下来,这样的经历,她足足经历了五次,直到太子被立伟储君。但你可知,她因多次小产,已经伤及元气,气血虚耗。”
叶怀昭的下巴被捏的泛红,“还有我,我母妃生我之前,已经被害都落胎三次,终于先她有孕,却不敢言语,借着跟父皇南巡方才躲过了一劫。但你可知我,小时候,有多嫉妒景和。就因为你每次都给他带宫外的小吃。而这些,我一口都不敢吃,我怕被毒死!”
“怀昭,你再看看,宫里自景和之后,剩下的皇子还有几个?你以为父皇都不知情吗?不,我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