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恒昌七年,和儿刚刚两岁,陛下封我为嫔,婉妃送了我不少礼物,但接着我连着两次滑胎,伤了元气,不能侍寝,也无心打扮。陛下便宠信了另一位馨贵人,那女子年轻貌美,又会曲意奉承,很得陛下的欢心,是韩家偏房的庶出女子。”看着姑姑轻描淡写的说着那些惊心动魄生死攸关的事情,叶怀昭不由得心疼起来。
“那女子很快便有了身孕,陛下大喜。”她说着便笑了起来,眉眼舒展,如春风拂面,但这表情和她讲述的内容却是一点都不搭。
“皇后也很高兴,因为这女子送进宫,便是为了分我的宠。婉贵妃一如既往的温婉,送去了不少的金银首饰,其中不少,我也有。但那时,因为我接连失去两个孩子,心灰意冷,那些华贵的首饰一次我也没有戴过。”
“仔细回想起来,皇后的态度,从一开始的欣喜、开心、再到不愉、乃至最后的冷漠都是有迹可循。后来,馨贵人生下了一位小公主,周岁宴办的奢华隆重,陛下赏了不少好东西,还为其赐封号为纯禧公主。皇后在周岁宴上个赐了一个玉如意,但没两天,馨嫔便暴毙了。”
“啊?七妹妹的亲娘,为什么?”
宜妃用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看了自己的儿子一眼,示意怀昭给他解释。
“想必是婉妃送来的礼物太过贵重,远远超于当时份位所用,馨嫔恃宠生娇,最终与皇后生了嫌隙。”
“婉妃送来的首饰,有不少都是前朝妃子所用,若这些皇后尚且能够容忍,但周岁宴上,小公主的衣物、绣样都跟端睿长公主如出一辙,更得了皇帝亲赐的封号,据说,纯禧是当年帝后少年夫妻,感情正浓时,刚得了端睿公主,为第二个女儿想的名讳。”
叶怀昭叹了口气,忽然明白了过来。
“所谓捧杀,便是如此。”宜妃淡淡的说道。“也许是我多虑了,但我怕这吉兆,只是一个开端,今日听到那灵草,便忽然想起了这旧事,但愿不要如我这没有见识的后宫妇人这般吧。”说完便叹了口气。摸着杨景和的脑袋说道,“最近身体倒是壮实了不少,但这脑袋里面,好像更轻了些。”
叶怀昭淡淡笑着,看着这深宫里最着名的笨蛋美貌妃子,她的精明,怕是只有自己和景和能窥见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