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怀昭摸出白芷的包裹,正要递给她,白芷却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又指了指上面,示意屋顶有人在监视着他们。
“母后没事,只是前几日出了那样的事,在宫中总是疑神疑鬼,想与你说句话都不自在。”皇后声音温和了些许,与太子闲话着家常。
“太子妃她。”太子正待禀告却被皇后打断。“玟儿,这些年,你做太子开心吗?”
太子没想到,皇后半夜叫他来此处,居然开口便问他这话,一时间竟然不知如何开口,屋子里一下子陷入了沉默之中。
“母后,前些日子西北旱灾,闽地水患,灾民遍野,儿臣听说逃荒的路上甚至有人卖儿鬻女,甚至易子而食,心中惶惑痛苦,若儿臣只是普通民夫,可能正在连妻儿都护不住的农夫,若儿臣是经商之人,或许可以帮扶数人,但朕做为太子,却可以尽最大的能力,去救这些百姓,更挨饿的人,少一些。”
皇后坐在上首,沉默了片刻。
“你被教养的很好。”
白芷在隔壁屋子里听到这席话,也若有所思。
“那,你作为娘子的儿子,从小被严格管教?你开心吗?”韩景芝的声音,竟然有些忐忑。
杨景玟上前走了几步,坐在皇后的脚边,将头轻轻的靠在她的膝盖处。皇后的腿僵了僵,但到底还是没有挪开。
“我小时候,在书房里读书的时候,看到老四在外面玩,心里怨过你的。”
“看着你抱着姐姐,也是恨过她的。”
“但长大以后才明白,你我二人,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们二人,是天下最亲密的人,你只不过,希望我能多一些本事,少一些软肋。”
韩景芝叹了口气,在他的头顶摸了摸。
太子将头往她的手心顶了顶。
“若是在寻常人家,你溺爱我一些,无伤大雅,但以你我的身份,却是万万使不得的。”
又是片刻的沉默,“这些年来,苦了你了。”
“儿臣不觉得苦,儿臣自小锦衣玉食,享受到了这世间最奢华的事物,那便应当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皇后今晚叹气的声音特别的多:“许是年纪大了,我做梦啊,梦见了我还未出阁的时候,无忧无虑,我便在想,我若是没有嫁给你的父皇,没有成为他的王妃,而是按照你外祖的想法,嫁给一个文人雅士,会不会还要好一些。”
太子知道帝后感情已经多年不睦,沉默着没有说话。
“我也在想,我的孩儿若是没有生在皇家,会不会也要开心一些。”
太子轻轻的笑了起来。
“在其位,受其苦,这是儿臣年少时,您教儿臣的。”
叶怀昭听着,心里却有些伤感,像景和,身为皇子,锦衣玉食,享受着泼天的富贵,但从懂事起便知道,如何巧妙的争宠,既让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