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叶怀昭:“那乌头县的银子,你我皆知是一场布局,起初我们都以为是要栽赃太子,没想到却是为了除去宋大人,实不相瞒,我爹虽然一向跟宋相不对付,但两人的目的却都是为了扶持这大周的江山,所以宋相临死前,将一些门生都托付给了我父亲。其中有一位便是负责西北边的粮税的,他透露给了我们一个大秘密。”
“蔡家想要控制从西北通往北境的粮道。”
“但镇北军,可不是那么好糊弄?”叶怀昭有些惊讶。
韩承钰面色严肃,“那位官员,职位不低,是位能臣,本来这月的吏部考核,我父亲会想办法将其上调一级,但前几日,他的父亲过世,按照惯例,他已上书回乡丁忧。”
说着他拿出一封密信,递给叶怀昭。
“父被杀,道路兹事体大。”
叶怀昭也皱起了眉头:“你是说,有人杀了他的父亲,逼他丁忧。道路,指的是粮道?”
“没错,我们去查过了,他的父亲在回乡祭祖的路上,马车被惊,坠入山崖,但那驾车的老仆,可是给他家驾车足足三十年。”
“那这粮道?”
“具体我们还未查到,我们混入蔡家的人,给出的消息是说,他们准备吞并西北最大的两家粮商,白家和谢家。”
“虽然此举会带来巨大的利益,但以吴家的势力来说,去吞并江南或者豫州一带的,似乎更加的有利可图啊。”叶怀昭的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最近在户部看过的各种账册。亩产、总量、粮价、税收,这西北一带,地广人稀、常年干旱,产量不丰,实在是获利不多啊。
“家父曾教导我,不能凡事都看眼前利。”韩承钰微微的摇头。
“我曾派人在平洲打探,那胡县令藏起来的黄金,究竟是如何运出去,而,没有被察觉的。”
“藏在粮食中?”叶怀昭一点就透。
“没错,那么多的钱,运来运去,终归是要被盘查,不瞒你说,各处都有我们的眼线,但若随着粮商运粮,只是象征性的检查一番。”
叶怀昭脸色有些发白,想起楚青钺曾说的,有人藏在定县牧山里炼铁的事情,还有张天佑曾查到的铁矿出入的明细账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