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作为户部官员,为何丝毫不知此事?这互市贸易的粮商,不应当在户部有登记记录吗?”
阮即安摇了摇头,“妲剌部靠近边疆,这些都是由镇北军直接管辖的,而我好友家,虽然不是名义上的皇商,但在北境一带,名声却比他们好太多。”
“哦?为何?”
“我们定县,距离镇北防线近,有时候冬天遇到大雪,从京城、平洲一带运送粮食要一月有余,而镇北军,可凭一张借条,就到白家的粮铺借粮,以解燃眉之急。”
“哦?掌柜的如此大气?”叶怀昭倒是有些惊讶了。
阮即安点头,“那你往北走,去找镇北军求助。”叶怀昭忽然停了下来,神色严肃的看着他。
“消息传不过去?还是你朋友已到了京城?”
眼前俊美的年轻人,竟然意外的聪明敏锐,很多事情不用多说,便已经想明白了。阮即安苦笑着说道:“两者都是!邪神出世那块地,应当是被人下了毒,寸草不生,连天鼠都被毒死了,周围的村民被煽动的非常愤怒,将我朋友家的库房都给烧了,如今,更是传言我朋友得罪了神灵,要被烧了祭天。”
“但好在事情,如今有了一线转机。”阮即安看着叶怀昭说道:“我好友曾告诉我,这次背后动手的应当是蔡家,蔡明远想要控制整个西北的粮道。但如今,他却因着赈灾的毒粟米一案,举家被牵连,这才让我寻到机会,到了京城。叶大人,多谢你与窦大人,定了蔡明远的罪,为我朋友一家,谋得一线生机。”
眼前的青年,目光恳切真诚,看的叶怀昭心里五味杂陈。白家因邪神诅咒一事获罪,背后无非便是权力的争夺,但蔡家何尝不是如此。他看清了局势,却没有办法明说,只能长长的叹了口气。
“你说,有人要抓你朋友祭天?”
阮即安眼神冷了下来,眼中全是戾气。“他无非是见不惯这些糊弄人的手段,嘲讽了几句,被污蔑说是得罪了神灵,下半辈子都站不起来也变算了,如今,那些人为了煽动民众,想要烧死他祭天,所以他便不辞而别跑走了。”
“哦?你猜他来了京城?”
阮即安站了起来,指了指北方“那边的路,困难重重,想来是走不通的,他那人向来胆大,想要险中求胜。不管背后的人到底是谁,此举都是利用他来对付他的家人,”
“那他的家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