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的帝王还是一样的没架子,但楚青钺和杨景韬都不敢小觑他。“那城郊的庄子,看上去不大,实则是两处宅子连在一起的,里面乃是一个地下赌场,而且堵的极大。”杨景韬不疾不徐的说道:“我们去的时候,里面的钱财都已经被搬运一空,宅子也被放火烧毁,还好天降大雨,有一些账本被抢了回来。”说完便将一本烧的黑乎乎的账册残本呈了上去。
“地下赌场的进账,每月可达百万两,但不知运到了何处。”
杨景修的脸色变得铁青,国库中拿不出银子,他便从内库私库中出,但城中一个赌场,每年的账目上居然有上千万两的白银,那么这些钱到底去了哪里?
“臣误打误撞,进入了那个钱庄,本来是想帮鹤鸣山的一名守卫查清他兄嫂死亡的真相,却不料惹了杀身之祸,而且若是臣没有听错,其中有两名杀手,是用的北戎一个部族的语言,他们一般都在肩膀上或是背上纹身。”
杨景韬点了点头,“四十八具尸体中,有八具身上有纹身,三人为狼,五人为鹰。”
“那不是鹰,那是隼,隼族的人,现在北戎的王后,就是出身自隼族。”
“陛下,臣听到一桩旧闻。七年前在鹤鸣山,张天师曾撺掇先帝修建皇泽观为三清真人塑金身,并且在那设立了炼丹炉,但被天雷天火给毁了个干净,山上的守卫据说也大半死于雷火中,那些黄金呢?”
杨景修沉思了片刻说道:“这事我有印象,开工祭天还是我代父皇去的,当时父皇笃信三清教,民间也跟着信,民间百姓自然也跟着信,捐了很多的香火钱,金身便是用那些钱造的,百官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楚青钺却轻笑了一声,“陛下有没有想过,若是金身建成,会有多少百姓争相向三清真人供奉?”
“嘶。”杨景韬在一旁忽然出声,“这与赌场独出一辙啊,聚少成多,法不责众。”
“我近日到了后山,查看过那炼丹房的废墟,里面有大量的已经生锈的铁块,究竟是作何用途?还有那些黄金,去向了何处。”
杨景修脸色晦暗不明,送走两人后。对着暗处说道:“阿檀,去将洪恩公公叫来,再去请我外公来一趟,你亲自去,将他拿下。”忽然又轻笑一声“怕是已经跑了。”
“当年他骂我与虎谋皮,看来还真是不冤啊。”
杨景修看着窗外倾盆的大雨,陷入了沉思。
助自己夺位之人,竟然是包藏祸心之心,那些从祖父、从大周朝手中搜刮的金银,怕是早已流向了敌国。可笑的是,就算事情再重新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与他合作,登上这九五之尊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