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青钺冷哼一声,长长的出了一口气。
“陛下,此事怕已是预谋良久,并非一时之事。”
“这事,算我对不住你楚家。”
“陛下,臣有句话就直接问了。”
杨景修点了点头。
“北边三洲,我父兄分别镇守凉州甘州,肃州乃是你的表兄吴若攀,他。”
杨景修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的手臂:“祖父已经被我接进了宫中。”
“他将以前的过往悉数交待了,他当年也是被利益蒙蔽,并不知晓对方其实是敌国的细作,但到底参与了多少,现在也说不清了。”
那个一贯雍容富贵笑容满面的老太爷,听闻他亲自安插在军中的人叛变后,吓的跌坐在地上。
“这些人,虽然都塞了银子,但都是正正经经的科举、武试上来的,我,我。”
杨景修脸色铁青,“连守了北疆五十年的楚信鸿都被他们算计死了,你让表哥自求多福吧,朕没有想到,朕这天下,看似太平,实际烂成了这样,这满朝的大臣,还有谁?是真正忠于朕的?朕敬重您,信任您,将户部教给您,结果拿不出军备,将吏部教给二舅舅,结果你们收受贿赂,将敌军的细作安插在朝中、军中,皇城卫给了大舅舅,什么时候,会给朕一刀?”说完竟然直不起身来,现在的他,终于明白当初叶怀昭为何痛斥于他,用那种眼神看着他。
初六早朝,举朝哗然。
北戎月氏联合,集结近百万大军,压制东北两处边境。
凉州城破,楚信鸿战死,北戎王子率军长驱直入,连夺五城,好在镇北防线经营百年,堪堪将大军挡住。
楚青钧重伤昏迷,其副将率兵固守甘州。
肃州吴若攀死守肃州,但多次派兵求援,粮草告急。
东边博州一带失守、大军直逼酉州,闽洲被月氏二十万大军牵制,没法分兵支援。
而兵部尚书丁奉元被刺杀身亡,两位侍郎也未露面。
满朝哗然,风雨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