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悟笑了起来,“楚小将军,际遇非凡,看似前途渺茫,山穷水尽。但事在人为,很有可能柳暗花明。将军无需过多担忧,他身边的是他命中注定的贵人,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闻言楚青钧的眉头也稍微舒展了一些,叶怀昭的身份尴尬,楚青钺偏偏一意孤行不肯回头,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实在难以想象,若是京城那位,知道了这两人的事情,会做出什么来。现在他需要楚家,肯定不会动青钺,但若战事一了,青钺怕是在劫难逃。
了悟大师一贯有金口玉言的称号,他既然说了想来两人定当无事。二弟也曾向他坦承过,自己能够误打误撞的得到解药,全凭了叶怀昭,想来是真正应了逢凶化吉这一句话吧。“多谢大师!”说完对着了悟恭敬的行了个礼,转身大步的向帅帐走去。
身后了悟继续念起了往生咒。
按照与北戎主将的约定,楚青钺退兵二十里,每日午时在凉州城门口,与北戎交换战俘一百二十余人。
每每看到那些被虐待的不成人形的战俘,定北军中更是将北戎人恨的咬牙切齿。
而第七日之后,凉州城中的北戎人渐渐的发现了不对劲。
起初,回到梁邹城中的战俘,只是零星的几人出现了发热的状况,他们一向身强体壮也并未在意,还在扎堆的喝酒吃饭,而到了第三日,发热呕吐的症状便如业火燎原般的增长了起来,到了第七日,一向身强体壮的北戎人已经有人卧床不起了。
平日里士气高昂的军营,如今一片死寂。清晨的操练声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此起彼伏的痛苦呻吟。营帐内,士兵们或躺或坐,满脸病容。有的高烧不退,眼神迷离,嘴里胡言乱语;有的不住呕吐,身旁秽物堆积,整个人虚弱得无法动弹。伙房之中,炉火依旧燃烧,可准备饭菜的伙夫却寥寥无几。剩下的人也都面色蜡黄,强忍着身体不适,艰难地为众人准备食物。然而,因患者众多,食物分发也变得混乱不堪,许多士兵根本无力起身领取。逻的士兵脚步虚浮,手中的长枪也拿不稳。原本整齐的巡逻队列,如今稀稀落落。营地的栅栏外,远方的敌军似乎察觉到了异样,蠢蠢欲动。而营内,士兵们在病痛与恐惧中苦苦挣扎。
帅府中,阿鲁台满脸潮红,咳嗽声不断,大怒道:“好你个楚家人,如此阴险。”
等他反应过来,却已经为时已晚,凉州城内的士兵,已经超过半数被疫病感染,出现了发热、呕吐和乏力的现象。偏偏城外,大周的士兵还用北戎话昼夜不停的喊道:“天神降罚,速速领罪。”不少不明真相的士兵,悄悄的跪在地上祈求天神的宽恕。
“分隔开来,将还未感染的士兵分隔开来。杀,拉两百战俘上城墙,剁成肉块,扔下去给他们。”
阿鲁台面上露出一丝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