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姜沐夏说明原委,徐达和尹玉生四目相对,脸上神情沉凝起来,只怕不是怪病啊!
两辆马车从渡口飞快驶向路村,一路上树木干枯,仅剩的几片树叶下面趴着青白相间的虫子,咬得叶子花白。裂开的田地表面浮着一层白色的颗粒状物质,田地逐渐成盐碱化,旱情结束后,这些地种出的粮食的产量会越来越低。
车厢中的人汗珠在脸上汇成小溪,顺着脸颊往下流,身上粘腻,衣衫湿透。
姜沐夏换了块儿干净的帕子,伸手替唐仲白擦掉脸上的汗水。
她沉默良久,抹了把汗才开口说道:“我们这个地方,每隔几年,便会出现干旱。可今年是最严重的,陈留郡的地理位置特殊,任何人也没有解决之法。受苦的只有县里的百姓,你出身京城,认识的能人多,有没有可能从根上解决旱情的方法?”
唐仲白白着一张脸,脑中千转百回,无奈摇头。
姜沐夏托着腮看着外面的张开大口呼吸的田地,忽然想前世在西域见到的胡杨树,此树极耐干旱,好像在盐碱之地也能生存。她心中一喜,下意识便脱口而出。
“种树如何?胡杨树,正好你给我带来的那些种子里就有,我还在别院后的坡上种了一大片。”
胡杨树出炭率也是极高的,她早就看好的那片地修整一下,种此树既能改善土壤,又能改良环境,可谓一举三得。
唐仲白对农事一窍不通,无法为她提供建议,只好笑着摇了摇头。
马车到了路家,姜沐夏跳下车,带领着众人直奔二舅院子。
他们来时正好赶上一家四口病发,躺在床上打着滚,屋内热如酷窑,他们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双眼往外鼓着,尽穿着单薄的里衣,露出的皮肤上一道一道青筋暴出。
徐达走到门口,只看了一眼,便拦住了大家往里走的步伐。
“你们都退下,我知道他们得的什么病了。”
众人看向他一脸冷肃的表情,站在门口不敢动,心却沉了下去,只怕这四人得的不是好病。
“虫蛊。”徐达和尹玉生异口同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