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沐夏笑道:“也祝你忘却前尘旧事,生活美满。”
两人相互一揖,相视一笑。
冯思清上了车子,男子扬鞭驱车,车轮滚滚,向着日头升起的东方而去。
姜沐夏重重叹了口气,为冯思清,也为自己。
一年不到,她们的命动发生的天翻地覆的变化、
冯思清从酸枣县县令之女变为乡野村妇,而她从乡野丫头变为酸枣县县令之未婚妻。
此后余生她们都会活在自己的一方田地,再也见不到了。
姜沐夏望着东方渐渐升起的红彤彤的日头,淡然一笑。
酸枣县遮天蔽日的黑暗日子终于翻过去,迎接酸枣县百姓的将会是一个如日出东方蒸蒸日上的带有生机的新篇章。
十日后的傍晚,一家人正在院中欢声笑语地吃着晚饭。
院门口停下一辆马车,还未等院中人反应过来出门查看,便有人冲进院子。
一中年男子抱着楚若大哭,口中念念有词,“先生您活着太好了,我还以为……。”
说着,他抹了把泪松开楚若,愤然道:“徐达那个臭小子最好别回来,不然,我要他好看。”
此人正是阿七。
等他发完牢骚,冬至背着包袱扶着一位妇人慢慢走入院子。
妇人一身粗布衣衫,面色苍白,一双眼苍老无神,她走路踉跄,像是无意识地跟随着冬至的脚步往前走。
坐在饭桌前的刘一刀看到她,面色一怔,站了起来。
他离开饭桌,快步向着妇人走去。冲着妇人大声唤道:“徐婶子。”
妇人像是被这三个字烫到,猛然抬起头看向他。这时她的眼中才算有了些生机,可这生机里尽是愧疚自责。她的泪水像决堤的堤坝,推开冬至的胳膊,扑通跪倒在地,冲着刘一刀忏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