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烽大怒,手上加力,刹时便把谢琅的左手卸掉。谢琅闷哼一声,陈烽却腹下一凉,他愣愣朝下看去,却见一把匕首贯穿了自己小腹,随后他便对上了谢琅清冷无波的一双眼睛。像一面镜子,照见了自己的愕然。
她怎么敢?陈烽想。随后他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向后倒去,谢琅却一夹马腹朝着一名禁军冲了过去。
那名禁军大吃一惊,下意识的朝旁让了让,竟让谢琅冲了过去。
后面是湘江啊,那名禁军呆呆地想。却见谢琅马不停蹄,纵马从高地一跃而下,直朝湘江坠去。
水从四面八方涌来,耳边嗡嗡作响,像有一个巨大的水泡将谢琅和整个世界隔离开来。身体不断往下沉,谢琅无惊无怖,心下甚至还有一分释然。
结束了么?然而并没有,一双有力的手奋力将谢琅从水中拉了起来。
是魇。
岸边燃烧着大火,江心停着唯一幸免于难的一艘小船。魇把谢琅带到船上,躺在甲板上,谢琅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她看着岸上集结的追兵,墨没了马匹,陈烽正捂着小腹愤恨地盯着她。谢琅挑衅地朝他们笑了笑,可心中的悲凉到底不可抑制地升上来。
付出和代价,太大了啊。
忽然,谢琅的眼睛猛地缩了缩,一支羽箭尖啸着向她射来,瞬间透胸而过,将年轻的楚王钉在了甲板上。
岸边,一个穿着禁军服饰的年轻将领从容的收起弓箭,锐利的目光射过来。谢琅扯出一个勉强的微笑,眼前一黑,便再也没有了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