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里,越西临看着谢琅良久,半晌,他突然哈哈大笑:“好,好,得妻如此,夫复何求?”
这世间三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女人对越西临来说,得之却易如反掌。可是女人易得,知己难求,阿镜虽看上去柔柔弱弱,却是外柔内刚之人。他虽早已知道,可此番再见识她的光芒依然是心中滚烫。
谢琅心里翻了个白眼儿,谁是你妻了…
“那么阿镜有什么计划呢?”越西临笑道。
“你附耳过来,”谢琅道:“到时候你就这般这般…”
诧异在越西临脸上一闪而过,我的阿镜,有大才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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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得天牢,正午的阳光直射而来,谢琅不适应的眯了眯眼睛。在阴暗狭窄的阴诡之地呆久了,竟不适应光明了么?
看了看旁边依旧一脸谦卑的铁老头,谢琅扯了扯嘴角,会咬人的狗不叫,这老头表现得越谦卑恭顺就越危险。
随手扔了他一锭金子,铁老头吃惊地抬起头来,转了转黄褐色的眼珠,“贵人可是想要小的替你照顾殿下,您放心…”
“殿下在最里面的牢房,像你这样普通的狱卒恐怕都没资格无事进出,你怎么替我照顾殿下?”
被人戳穿,铁老头脸上也毫无尴尬之色:“那贵人想让小老儿怎么做?”
“殿下不需要照顾,这钱是让你照顾照顾宋夫人的。”
“宋夫人?”铁老头诧异。
“刚刚在牢里我说话不太客气,你虽然不能把我怎么样,想必心里也盘算着要让宋夫人吃吃苦头吧。”谢琅心里明白,自己不软不硬地怼了这老头儿一句,他必是怀恨在心,转头必要回报到宋夫人身上。自己虽不能救宋夫人出来,可也不能因为自己的缘故拖累了她。光是一逞口舌之利是不行的。
铁老头眼珠一转:“哪有的事儿,贵人多虑了。”竟能猜带自己的心思,这个女人倒是与那些不食人间烟火的娇小姐有些不一样。
“我懒得管你说的是实话还是一心敷衍我,这些钱想必能当你几年的俸禄了,就算你平时还有私底下的收入,这也不是一笔小钱了。”谢琅道,“你说你们天牢有天牢的规矩,所以对宋夫人无所不用其极,现在钱给你,收了钱有收了钱的规矩,想必你懂的吧?”
铁老头平日里迎来送往,接触的人多了,又哪里会不懂她的言外之意,立即道:“贵人放心,我一定把事情办得好好的,要说宋夫人也是个柔柔弱弱的女子,这样待她,确实是太严苛了一些。”
谢琅不置可否:“你既然说你们天牢有规矩,那也应该知道,收钱办事有收钱办事儿的规矩。之前你怎么待宋夫人我不管,可收了钱就要按收了钱的规矩办,若是收了钱不办事儿,也自有收了钱不办事儿的规矩等着你,你明白么?”
铁老头一凛,此话厉害,再不敢心存轻视,只道声:“诺。”
谢琅却不再看他,一甩袖子已是去得远了。铁老头望着她远去的身影,似乎是嫌正午的阳光太晃眼睛,眯了眯他那双浑浊的死鱼眼,晃悠悠地抛了抛手上的金子,脸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这头谢琅与青冥出得天牢范围,却也不急着回烨阳王府。马车在永安城中转了两圈,车轮一拐,就走向了西城。
马车摇摇晃晃,谢琅端坐其内,想的却是昨晚与青冥商讨的京中情势。她调阅了王府所有的卷宗,虽然烨阳王府的情报工作并不完善,但很多事却也足以推测一个大概了。
如果她所料不差,越西临此次卷进的却是一场名为“夺嫡”的争斗。微微苦笑,他们二人还真是同病相怜,不过越西临心中恐怕未必不肖想那个位置,只是从他接到圣旨回京开始,整件事恐怕就是一种阴谋。
不同于真正的兄弟之争,越西临此次下狱,固然有他的兄弟在背后推他一把,可真正的主谋却是帝国的主人——当今的皇帝。
越西临战功彪炳,终究是令那人心中起了惊惶之意。这世上有能力的人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