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谢琅干脆根本不向孙太后示好,所幸双方谈判的基础也根本不需要建立在良好的关系上。
所谓有利则合,无利则分。只要有共同的利益,便是仇人也能亲密无间如同亲友。
“太后娘娘,能否单独说话?”谢琅坐着道。
“单独说话?”孙太后扬起脖颈,“我看那就不必了吧,事无不可对人言,我看没什么需要避讳的。”
“哦?”谢琅似乎对孙太后的反应有些诧异,“这样啊,也罢,既然太后娘娘如此坦荡荡,倒显得妾身不那么磊落了。”
见谢琅如此“好说话”,孙太后心中已隐隐起了不好的预感,可已经来不及了。
“妾身尝听陛下说过,太后娘娘对他教导一向颇为严厉。那时太后娘娘失圣宠已久,心中诸多埋怨,无法与先帝倾述,于是便一股脑的浇灌在陛下头上。陛下幼年时,因为此时受过诸多磋磨,便是至今,仍旧耿耿于怀,所以与太后娘娘也一向不那么...”
谢琅话未说完,就听一声呵斥:“住口!”
要说一个已经功成名就的人最怕的是什么?不是无法得到更多,而是自己功成名就以前那些所有的不堪往事被人不留情面的扒出。
他们发现曾经那个差劲透顶的人竟然从来不曾从自己的人生轨迹中被抹去,即使现在的他们再光鲜,也终究拥有一段被灰尘掩盖的黯淡人生,这是大多数的人所不能接受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因为愤怒,孙太后的脸色有些涨红,她对外人的说法一向是自己当年在深宫之中如何艰辛不易的将越西临抚养成人,自己是多么的不容易。
所以宫中除了极少数的人,没有人知道她与越西临的母子关系早在多年以前就已埋下间隙,而这还是她自己作出来的结果。
在此之前,还多有不明就里的人,暗暗觉得陛下对自己的亲身母亲太过冷酷无情,孙太后也因此得了不少敬佩同情。她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精心演绎的这场大戏,会在这个时候被谢琅无情的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