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着身睡会压着断臂,平躺着又会压到后背的棍伤,这几天我几乎没合过眼,因为真的太痛了。
伊平看我面色不对,吓得连忙问:“二姐你是不是哪儿疼?要不要请大夫?”
我喘了气说:“不用,你们帮我翻一翻身,小心点别压着手臂。”
伊平和锦平还伤着,根本使不上劲,搬了我半天都挪不动半点,还把他们二个累得“哎哟哎哟”直叫,可能是扯着伤口了。
这时安康端着一碗粥飞快地从门外跑了进来,边跑边喊:“你们别动,等小人来。”
伊平和锦平连忙闪开。
安康把碗往伊平手里一塞,然后小心地一手扒在我肩膀上,一手扒在我腰上,小心翼翼地将我翻了一下身,然后对锦平说:“劳烦大少爷帮忙拿个软枕垫在二少爷的背上。”
锦平连忙从床边拿了个软枕放在我背后。
安康看软枕的位置放对了,才轻轻松开手。
我舒了口气,说:“真是疼死我了。还好有安康,要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锦平难过地看着我,说:“是大哥没用,一点忙都帮不上,还整天给你惹麻烦。”
我知道他又敏感了。
这小子才十六岁,可是经历了太多,让他变得越来越不自信,越来越敏感。
我张开嘴吃了一口伊平喂过来的粥,说:“等你伤好了,就去学堂上学吧。”
我这是肯定句,完全由不得他反对。
赵锦平一下愣了,不可置信地看着我,说:“我都这年纪了,还去上什么学?”
我白了他一眼,说:“你什么年纪?有的人考举人考了十几年没考上,还不是一样得跟那些小孩一起上学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