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裕本说到这,看向李腾芳。
后者无奈摊摊手,“天明,没必要再说了,丁绍轼是个急性子,比舒尔哈齐还急。
当时没人同意勋贵控制京城周边,而且皇帝也是个急性子,丁绍轼升官太快,他自己也陷入弹劾中。
天启三年不过是个侍读学士,之前更是个起居郎,天启五年已经是阁臣,次辅了。
天启六年春季一病,他死了,大概率是阉党争宠做掉了他,东林和武勋都不会对大员动手,哪怕他是个孤臣。
次年天启陛下驾崩,这之后的计划,英国公孤掌难鸣,且帝位交替,武勋独自执行更加吃力。
重新入主朝廷的东林借鉴了他的思路,崇祯朝督治兵部其实就是战区奏折的翻版,这是丁绍轼的点子。”
陆天明听了个虎头蛇尾的故事,但确实没必要一直讲细节。
走私时间太长,太蠢了。
七年都没有真正开始执行计划,被东虏反向利用了。
宋裕本摸摸鼻子,给了他一句收尾的话,“崇祯元年,英国公上书京营整训三万,其中一万骑军,陛下同意了,因为陛下也想知道,吸引东虏百姓入关走商能不能成。
可惜英国公接着中风了,兵没练成,走私更加猖獗,连袁崇焕都利用走私博弈,英国公瘫痪的两年内,下面的人早忘了走私原本的目标,纯粹为了银子而动。”
陆天明挠挠头,问了个细节,“英国公计划把东虏迁向哪里定居?”
“初步计划是哈喇河套,蓟镇外百里的山中,就是喀喇沁大部之前所在的滦河上游,允许他们定居后,借用鞑靼人名义开始互市。”
“所以崇祯二年冬,东虏从滦河东边的喜峰口入关了?东虏到底是怎么反向控制了这个生意?”
“贪婪!”韩爌突然说了两个字,“他们没有具体控制任何人,但黄台吉聪明,养肥了商号的胃口,撑大了贵人的贪婪,以至于他们百无禁忌,什么都出售,边军甚至把火炮都卖了,这种情况下执行什么计划都是做梦。
汉血换奴血,自此沦为笑柄。东林被迫集体辞官,虽然我们不看好英国公的行为,但佩服他的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