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维贤拍拍自己的腿,“现在有人笑话老夫把姑侄送给一个人吗?”
“公爷说笑了,从未有人如此肤浅。”
“还是有的,皇帝在后宫笑了一整晚。”
这就没法聊了,周延儒轻咳一声,“无论下边什么想法,文官做到部堂内阁,武臣做到公爵,咱们想法是一样的,斗可以,不能乱,争可以,不能破。能否请教公爷,时间如何把握呢?”
张维贤对他倒也坦诚,缓缓说道,“大明朝260年,治世能臣无数,他们都没有什么好结局,人人都陷在局中,到现在,终于有个人不屑入局了,他也能用不入局的办法带动大势,不出一个月,一切都尘埃落定,天下求右翼安静,他当然也会安静。”
周延儒起身拱拱手,“感谢公爷相告,下官这就上书辞官,把世泽被俘的罪名揽自己身上好了,结个善缘。”
“你做梦呢,若不出意外,天明会占据漠南,朝廷敢派人治理吗?”
周延儒眼神一瞪,下意识大叫,“什么?”
张维贤眉头一皱,“你鬼叫什么。”
“公爷,这…列土封疆啊。朝廷不可能承认如此大功,难道他要自立?”
“放屁,占据归化的是三镇之兵,没看到他带边军去追敌吗?”
周延儒顿时脸色惨白,“坏了坏了,辞官也辞不了,大伙无法接受一个突然冒出来的外镇武勋,更无法接受一个孀居的皇后开疆拓土。”
张维贤被逗笑了,“玉绳啊玉绳,要那个虚名做什么呢,说了他会安静,何必自己吓唬自己。”
“中枢和皇帝装瞎子,装聋子,还不被天下人笑死?”
“你不是要辞官吗?干你屁事?”
周延儒实在不知该说啥了,双臂抖了抖,扭头准备离开,门口差点与温体仁撞一起。
次辅很紧张,对两人甩甩手中的急报,“周兄,公爷,辽西八百里急奏,松锦一线骑军大约两万人,突然绕道广宁奔向西边,最迟十天后,右翼将迎来最大规模的战事。”
周延儒连忙接过信件,张维贤却一脸不屑,“紧张什么,大不了宣大被劫掠,京畿都被劫掠过了,宣大就不能被攻破吗?”
温体仁摇摇头,“公爷,若宣大战败,东虏很可能常驻漠南,大明从此以后两头受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