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挑上了?”周济嗤一声,“你看谁行,我给你请来好不好?人家行的人还瞧不上你的马呢。”
月光无言,过会儿,指了指远处穿着粉白赛马服的六号,道:“我觉得那个挺好的。”
“他跑了第十,还不如欧文。”
“嗯。”
周济深吸一口气:“你是不是数学不好?这是跑马,不是谁数字大谁厉害。”
月光只歪了脑袋,瞧着周济。
被一双秋水横波的眸子盯着,饶是周济也有点受不住,插着兜妥协道:“行,你要是能和人家说定,下次开会我就提换人。”
山光道不是私人马场,是个产业链巨大的企业。哪匹马,谁策骑,不是驯马师一个人能定的,都得马主、公司高管、驯马师等等几方开会决定。
但驯马师的话语权在其中还是最大。
月光得了这句话,终于弯唇,说一声谢谢,就飞身跨过栏杆去找六号,动作行云流水,吓了周济一跳。
助理驯马师高湳在旁看了全程,这会儿笑道:“这丫头挺有意思的。”
周济哼了一声,未置可否。
高湳又道:“听说今天原先生会过来。”
周济皱了下眉:“他不是当甩手掌柜很久了吗?”
高湳摇摇头:“不知道。但他前阵子还去参加了嘉年华派对,可能是心血来潮吧。”
周济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他之前发疯卖马,是不是还留了两匹。”
高湳也忽地恍然:“啊,对,有一匹叫中意宝,在贺约翰手下养着呢,六岁了,没法跑比赛了,现在就只配种,配种权还挺贵的。”
“中意宝是不是又生了?”
周济已经认定原遗山是为了中意宝来的。
高湳不是很清楚,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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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宾利驶向山光道时,恰临近正午。
车子后排,原遗山沉默地划着平板,回复工作邮件和消息。
周凯文小声接了个电话,随后朝原遗山道:“原老先生让您接。”
原遗山眉宇染上一丝不耐,几秒后,仍是接过来。
那头是原晋中:“芳嬅最近回国,今晚我请她到家里,你回来一趟,也好把事情定下来。”
他“嗯”一声,无可无不可般。
原晋中笑了两声:“可不是逼你,全看你自己的意思,我和思文是觉得那孩子不错,你也老大不小,该成家了。”
原遗山又“嗯”,面上没什么喜怒,只觉得倦。
是黎芳嬅还是谁,对他来说没什么所谓。
既然门当户对,知根知底,未尝不可。
他挂断电话,递回给周凯文,打开新一封邮件,是宜山马业赛马培育牧场的年报。
内容在之前的会上都有听过,这是特意发来的电子整理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