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面色如纸地朝前踉跄了半步,整个人倒过来,撞得她往后靠在电梯镜子上,下意识抬手用力向上撑住他。
好重。
她心里只剩这么一个念头。
电梯门恰好关上。
“原遗山!”她急道,“你还好吗?哪里不舒服?”
饶是她曾受过最艰苦的策骑训练,如今也撑不住一个将近一米九的男人的重量。
手臂很快发酸,腰背也没办法再保持直立,慢慢被压得坐倒在电梯里,他的头随着下沉抵在她肩膀,呼吸急促地散在锁骨的位置,灼烫皮肤。
“你怎么了?你还能说话吗?”
月光混乱地伸手摇晃他半晌,才听到一句低低的“没事”。
电梯叮一声到了。
月光无措地推了推他肩膀:“能站起来吗?”
原遗山屏息片刻,稍稍抬起头,她这才看到他额际细细密密一层汗,眼睛半睁着,视线有些不聚焦。
他勉强抬手在她身后的镜子上撑了一把,弓着身站起来,声音轻得像一阵风。
“扶我一把。”
“我叫120好不好?”月光依言扶住他一边手臂,却还是不放心,“你根本不是没事的样子!”
“真的没事。”
原遗山一手绕在她肩背,一半的重量都挂了上去,两人勉强在电梯门关闭前走出去。
他这种样子,月光不是第一次见。
之前还有两次,一次在山光道嘉年华派对,一次在马房里。
当时周凯文说,他没休息好,胸闷而已。
现今的情况,却让她一个字都没办法再信。
他到底生了什么病?
打开门,她的力气已耗尽,双膝一软跪倒在玄关,身上的负重也随着她一道朝前扑倒,整个人将她罩住了。
温热的胸膛贴着她脊背,一动不动,心跳却在证明他还活着。
她松了口气,在他怀抱重压下艰难地翻过身,从一侧逃出来,然后弯身,抱着他一只手臂,试图把他扶起来,努力了两次都失败。
她累得气喘吁吁,又惊又怕,再次蹲到他身边,查看他的呼吸。
原遗山在玄关趴了片刻,等待晕眩过去,才攥住她试探鼻息的那只手。
“没死。”他艰难地半跪起身,把她的手放进自己衣带里,触到了手机,“帮我打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