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少,有一次不是。
“……是你?”他如同失忆了几十年才突然恢复记忆的人一样,怔愣两秒,语气复杂道,“那一天……是你。”
而她的反应同样错杂。
垂下眼睫,喉咙几乎哽住,半晌,月光才嘲讽般笑了一声。
“我一直以为,你是不想记得。”
那一晚,初次缱绻亲昵的静夜,饮酒至意识模糊的男人,以及,在以为自己走投无路时,找到男人常去的会所,讨要最后一面的少女。
她就那样稀里糊涂地,以献祭般的心情,被拖进未知的漩涡。
明明可以挣脱,逃走,却因心里怀揣着不可企及的妄念,选择共赴一场沉沦的春梦。
而醒来后,少女无法面对,匆匆收拾证据夺门而逃,在冬日冰冷的楼梯间无声饮泣,直至抬头,望见清晨的第一缕阳光。
仿佛看到最后的希望。
月光用尽绝望之下的最后一丝勇气,返身去找他。
房门打开的瞬间,是他与骆绮雯前一后地站在客厅里,迎接她的到来。
“月光?”
她永远忘不掉,男人略带震惊的神色,以及眼中闪过的烦躁。
“你怎么会在这里?什么时候过来的?”
她沉默着,黑色大衣裹住身上留下的所有痕迹,在他研判的注视下,心内有什么慢慢熄灭了。
视线扫过立在侧后方的骆绮雯,心里麻木地想,到底是明星,不施脂粉,漂亮得也似画报一般。
“月光——”
她摇摇头打断他:“我是想来和原先生请辞。”
无视原遗山的错愕,她冷静地说:“我想带奥敦回喀喇沁,希望原先生能答应。”
“不可能。”
原遗山几乎是咬牙切齿地扔出这三个字。
她震惊地张了张口,试图讲道理:“禁赛三年,相当于上了赛场黑名单,再无复出的道理。对于原先生来说,我已经……没有什么价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