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罢干脆地转过身来,恰好和他四目相对。
看清她脸上的擦伤,他才蓦地攥紧指节,半晌,只走过去朝护士点点头,牵住她的手。
“怎么不听话?”
这话太像教训小孩子,月光不由哽住两秒。
“我很清楚,我没事。”
她疲惫至极,绕过他身侧要走,却被拽住手臂。
“月光,你是不是吓到了?”
他双手握住她肩臂,试图寻她的眼神对视,却被避开。
她甚至不愿看他。
“原遗山,把你的人撤掉吧。”
话音刚落,便觉肩膀被攥得一痛,她只是抿唇忍着,脸色雪白,视线越过他肩头,望向不知名的某处。
而他近乎焦躁,为她的躲避和无视。
“今天出了这种事,你还觉得我该把人撤掉?”
她微微一笑,带了点几不可见的嘲讽。
“今天出了这种事,你的人除了跟梢,也并没能帮得上什么忙。”
明知这是在朝他扔刀子,她仍能语气温和,轻描淡写地将他划为毫不相干的陌生人,乃至,一个只会跟梢的,不受待见的陌生人。
原遗山罕见地变了脸色,深吸一口气。
“是不是在你看来,日本发生的一切都可以当作没发生过?”
旧事重提,本不是他的性格。
可她一个皱眉,就足够左右心绪,让他急不择言。
月光很轻地笑了一下,视线缓慢地扬起,自虚无的某处移开,终于聚焦到他脸上。
“原遗山,我好像忘记告诉你,我回来不是为了你,也绝对不会,给你安排我人生第二次的机会。”
看到他陡然苍白的脸色,她只微微停顿了一下,就继续说下去。
“我有我要完成的事情,自始至终我们就是站在对立的两端——关于这一点,我早就明白了。是你还不明白。”
月光抬手,握住他手腕,一寸寸将肩臂上的桎梏掀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