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最终在一众等着看好戏的眼神里,缓和了表情,问冯远鹏:“喝一杯是吧?”
利少荣懵了两秒,才要开口,月光已回眸用眼神制止,动了动唇,用口型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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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远鹏嘴里的“一杯”,哪能是正经的“一杯”。
白的黄的啤的,连带着不知名的洋酒,不要钱似的往一个玻璃杯里招呼,连那些喝惯了酒的女郎们都感到心惊。
这哪是不要钱,这是不要命。
月光面无表情看了“调酒”全程,冯远鹏不怀好意把酒递过来,她却连眉毛都没动一下,直接接过来喝了。
用一饮而尽来形容也不为过。
周遭响起错错落落的抽气声,不知道是担心还是感叹。
冯远鹏知道她酒量好,才刻意用混酒灌人。没想到人没灌倒,喝完不光有余力玩儿了两把大小,还赢了。
月光将骰盅扣回去,淡淡抬眉:“酒也喝了,骰子也陪你玩儿了,这回尽兴了吗”
冯远鹏脸色一阵青白,半晌,才一言不发抬了抬手,意思是你可以走了。
月光心下松了口气,一言不发跟利少荣起身离开。
无人阻拦。
旁观的人只暗暗觉得这女孩不简单,只利少荣知道,身侧的人同样也在强撑而已。
利少荣极力想维持清醒,无奈进电梯时仍不免脚下踉跄。两人几乎相互搀扶着下到B2的地下车库。
一上车,月光就抬手按住了胃,维持着一个佝偻的姿势,半天没直起身。
她已经很久没这么不计后果地喝过酒。
利少荣和她坐在后排,下意识伸手要将人抱着,触碰到她肩臂,她却摇摇头。
“我叫代驾,咱们去医院……”
“没那么严重。”月光淡淡摇了下头,“我心里有数,缓缓就好。”
利少荣再是醉,也早就清醒了,无奈身体跟不上思绪,仍不受控制。
他看着自己因醉意而不自觉颤抖的手,半天没能言声。
末了,自嘲地一笑:“可能利少坤说的没错,我特么真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贱种。连你都护不住。”
“对不起,我就是个废物。”
“我妈趁老爷子病重,仗着自己有点股份去董事会搅浑水,逼着我回来进公司,争遗产——可不可笑?老爷子还没死呢。”
“可我没办法。我不回来,她在利少坤那家人面前就彻底站不住脚了,她是我妈,我不能这么去打她的脸。可我回来了,就得在利少坤他们那群人面前装孙子。”
月光沉默地听着,心下恍然。
原来这些天,他也身处水深火热,受尽煎熬。
“你之前给我发的信息,我看见了。”
月光终于转过头看他。
利少荣始终垂着眼,做错了事的孩子一样。
“我不知道怎么回。”
“说真的,你以前在原遗山手底下策骑,传出那么多有的没的烂新闻,我都知道是假的。但有一天,原遗山来你家找你,我一看他当时的表情,就知道,传言虽然可能是假的,但他对你绝不是一点意思都没有。”
“我以为你年纪小不懂,否则这么多年,你怎么会只字片语都没和我提过,我甚至没想过,你是不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