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原话是“警告她一下”,吴喜成当然也不愿意冒着后半生坐牢的危险做得太过分。
因此撞上去之后,吴喜成没补第二下,直接逃之夭夭。
事后他如约收到了原雪礼给的一笔钱,足够还清赌债的本金,而他胆战心惊地躲了一阵子,发现什么事儿都没有。
吴喜成开始尝到了甜头。
——有钱人的钱,挺好赚啊。
于是他又把主意打到了原雪礼头上,试图以“买凶”这件事威胁对方。
却不知,暗中一直有人窥视他的一举一动,等的就是原雪礼自食其果的这一刻。
接到赵丰年电话说老宅被袭击时,原遗山嘴上要他们注意安全,心里却平静地想,终于可以收网了。
吴喜成一旦被抓,拔出萝卜带出泥,原雪礼自然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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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过,父亲和欧阳思文即便知道来龙去脉,也定会保她,届时我们就只能各退一步——”
原遗山单膝跪地,半蹲在她跟前,交握的手,拇指无意识抚摸她有些粗糙的手背。
在她意味复杂的注视下,他声音温和地继续说下去,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
“如果他们不想让原雪礼生平留下这样的污点,就不得不接受我的提议,把她远远送走,再不出现在你面前。而我动些手段,往后限制她入境也并非不可能。而在境外,她或生活死,想必原家已是鞭长莫及。”
听到这里,月光终于深吸一口气:“你根本不必——”
“我知道。”他摇摇头打断她,“你想说,我不必为你做这些。”
月光沉默地皱了下眉,面上露出很隐忍的难过来。
他仰面,瞬也不瞬地望她:“你又怎知我不是为我自己。”
“是我离不开你,是我见不得你伤心,是我后怕,往后再有人伤你。”
“都是我,月光。这不干你的事。”
月光动了动唇,最终微微抿起,仍是静默,片刻后,扯着他手晃了晃。
“你先起来再说。”
他笑了笑,站起来,俯身摸了摸她的脸。
“如果早在你二十岁那年,我就能意识到我非你不可,或许也不必有今天这些事。”
她像是单纯好奇地发问:“那时候为什么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