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里是一只花瓶,里头插满了各种花,颜色素雅,白色的满天星和绿色的不知名枝桠纷繁交错,扑面而来一股浪漫、纯粹而又素净的感觉。
可是,真的有人会这样插花吗?
好像没什么规律,甭管黄的白的,一股脑塞进花瓶里。
她抓着被子半靠在床头看了一会儿,就觉得无聊,慢慢躺下准备睡了。
没多久,身旁陷下来,被子轻轻扯动,她迷迷糊糊张开眼,一只手臂拦着她腰身往后捞进怀里,有什么贴着耳廓一动一动,像是他的唇。
“就没发现多了什么?”
她有点被吵到地皱了下眉,眼睛都没睁开,音节含糊道:“画。”
“嗯?”
手钳住她巴掌大的脸往回勾,她抓着他的手不让,又添了两个字:“墙上,画。”
耳边的声音有点危险地沉了下去:“嗯,这幅画你见过。”
她只想睡觉,反驳道:“我没有。”
“你有。”
见他不依不饶,她知道睡不成了,睁开眼睛在他怀里转过身,仰起脸面对着他:“这幅画怎么了?”
她脸上写满茫然,嘴微微撅起,是个无意识的小动作,看起来有点委屈,他看了她片刻,低头吻下去,手落在后颈温柔地顺毛,末了往她鼻尖、额头亲了亲。
“没什么。”他温声说,“睡吧,明天早起。”
早起对月光和原遗山来说都不算什么挑战,因为怕除夕高速上人多,原遗山就定了八点出门。
月光六点多就靠着多年来的强大生物钟自然醒,伸手按掉还没来得及响的闹钟,小心翼翼把环在自己腰上的手臂挪开,坐在床沿陷入沉思。
几分钟后原遗山也张开眼,定定瞧了床边坐着的背影,半晌没敢动作。
心跳蓦地急促,几乎令他无法呼吸,消失了数月的轰鸣卷土重来,贯彻鼓膜。
他抬手按住鼓噪的心口,缓慢坐起身来,看着眼前一动不动的背影,试探地唤了声“月光”。
她回过头,怔了怔:“你……哪里不舒服吗?”
他紧锁着眉,语调带点说不出的古怪:“没有。”
“那你……”怎么这个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