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芳嬅险些被这馅饼砸晕,怔了怔,仍是姿态端庄:“据我所知,天英不是有节目部?”
哪轮得到我这种小作坊来策划?
原遗山挑了下眉,呷一口茶,不言不语间,黎芳嬅却懂了——这是想把主动权握在自己手里的意思。
在黎芳嬅眼里,原遗山这人对文娱一向漠不关心,如今却为了公司里头一个综艺节目,亲自找到她头上,可见对节目的重视程度。
可他为什么重视呢?
要把策划权握在自己人手里,又掺杂着什么私心?
屏风后的小姑娘还在唱着评弹,乐声清亮,如珠如玉,她走了会儿神,就听到原遗山说:“上次在这里,我答应你有空会和你聊聊月光的故事。”
黎芳嬅指腹贴在兔毫釉茶盏上,感觉一点温热透过釉面直达心口,又蓦地散了开来。
原遗山三言两语,讲了一个很简单的故事。
草原来的天才策骑少女,被他带离故乡,却在以策骑成名后突逢变故——
“她说她不想再策骑了。”原遗山说这句话时,低垂着眼睫,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可黎芳嬅感觉到某种苦涩,近于哀切。
所以她没怎么多想,就接受了对方的请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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驯马师的办公室清冷得没有人气,黎芳嬅和月光面对面地坐在一间十人会议室里,四下空旷得可以听见说话的回声。
大部分时间都是黎芳嬅在说,对方只是垂着眼,手里翻来覆去地看自己递过去的那张名片,黎芳嬅几乎要疑心她是不是没有看懂上头的汉字。
“嗯……项目大体就是我刚刚说的那样。”黎芳嬅口干舌燥,从托特包里翻出保温杯,喝下一口热腾腾的枸杞茶,才舒了口气,“你有什么不明白的或是想问的吗?”
出乎黎芳嬅的意料,月光摇了下头。
“没有什么不明白。”月光看了她一眼,又低下头玩手里的名片,“但我没什么兴趣。”
黎芳嬅张了张口,还没想好要怎么劝说,月光又用那种很茫然的语气说:“我才来不到一年,要在驯马师里挑人上节目的话,有更好的选择。”
“不是驯马师。”
“……?”月光歪了歪头。
黎芳嬅微笑着解释道:“驯马师的几个人选已经敲定了,至于你,是想你作为骑师上节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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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起先惊讶,随后脸上露出了无所适从,末了,又慢慢抹去所有表情。
“我说过我不要再策骑的。他为什么就是听不懂呢?”
黎芳嬅听到她很轻的、自语般说道。
尽管在来之前,黎芳嬅就被叮嘱过不要提到原遗山三个字,并且在刚刚关于节目的所有介绍里,黎芳嬅已经尽量让“选择月光上节目”这件事看起来公事公办,顺理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