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依恋的姿态,起初罕有,是最近放下心防,才渐渐显露。
原遗山心头熨帖,抬手按在她脊背,隔着卫衣仍能触到骨节,沿着嶙峋一节节地往下摩挲。
力道不轻不重,很舒服,却让她脸红。
“不是只给你一个。”原遗山温声道,“几年前创立宜山时才设置了这个信托,一方面怕宜山初创期,资金链或有闪失,留一条后路,另一方面,是为了外公。”
月光怔了怔,半晌才抬头看着男人的眼睛。
“只有我和你外公?”
“嗯。”他低笑一声,“还想有谁?”
抬手捏了下她的脸,原遗山道:“原家的家族信托自我祖父起设立,后面的原家人自有庇佑,看不上我这几文铜板。”
月光不说话,打了个哈欠,他就又把她抱下来,让她坐回沙发上,把钢笔塞到她手里。
“签了就让你进去休息。”他说,“不困吗。”
她攥着冰凉的钢笔,很无措的样子,看了一眼原遗山,把笔放到合同书上,工工整整地贴着装订线的位置。
“不想签。”她没有解释更多,自觉该说的都已经说过了。
原遗山看了她一会儿,比想象中好说话地点了点头。
“那先不说这个。”
他没理案几上的合同书,站起身回到办公桌后。
“我要忙,这边推门进去有卧室,困就进去睡一下。”
月光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这件事被轻易揭过,但还是松了口气,依言推门进休息室,脱了鞋,扑到原遗山的床上。
被子里有他身上的香水味,掺杂着烟草的气息。
她把自己裹在被子里,扬起下巴,看到床头的水晶烟灰缸,已经是被收拾之后晶莹剔透的样子。
犹豫两秒,还是伸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烟盒和他身上带着的图案一样,盒子里只剩下三支烟,打火机是其它的款式,应该是备在这里的,里头还有几板药,胶囊是红白相间的颜色,其它都是白色的药片,药名全是拉丁文。
她合上抽屉,忽然睡意全无。
他还在吃药?
因为他一直没有提起,所以她的记忆就停留在“他已经好了”的印象里。
可是……
她恍然想起除夕那天早上,他醒来时眼中露出的防备,以及为此给出的解释——“刚刚有点睡蒙了”。
……确实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