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思文怔怔坐了片刻,才想起给赵丰年打电话。
“夫人?”
“之前来老宅闹事那个人,现在在哪里?”
赵丰年一时静默,似乎思索如何回复,才要开头,欧阳思文已平静道:“我知道他在警局里,安排一下,我要见他。”
“这……”
“我知道你要去请示原晋中。”欧阳思文打断他,“就当我私下里的请求,先别和他讲。”
赵丰年咬了咬牙:“好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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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遗山寻到书房,推门进去,原晋中果然手捧棋谱,还在琢磨面前的残局,听到有人进来,先是横眉立目,看清是谁之后,表情又缓和下来,语气仍余一丝被突然打扰的不耐。
“难为你还知道回来。”
见原遗山在他对面坐下,却不吭声,原晋中又皱眉道:“听说你把在港IPO的事情叫停了?”
原遗山说:“如您所愿。”
原晋中一口气哽在喉头,扬起手中的东西要摔,又想起是自己心爱的棋谱,不上不下举了半晌,最后卸了力般,把棋谱往案上随意一扔。
“你这是特意回来一趟气我的?”
见原晋中脸色不好,是真的气着了,原遗山反倒放软姿态。
“没这个意思。”
原晋中盯了他两秒:“今天是邵家做东宴请,为这个?”
顿了顿,又说:“不想去就不去。邵二有今天也是他自找的,我不喜外人莽撞惹事,那是外人,你是平白受累,收拾局面到这个份儿上已经很不容易,别的不理也罢。”
原遗山心下熨帖,却不愿在父亲面前表现出来,垂眼一笑:“去还是要去的。”
原晋中怔了怔:“你一向懂权衡,顾大局,在这点上,我没操过心。只除了那丫头——但凡扯上她,你就不是你了。”
“爸。”
原晋中蓦地抬起头,面露惊诧。
宴晓山去后,原遗山多年没再唤过这个儿时才有的称呼,只生疏客气地称“父亲”。
原晋中心尖发烫,愣愣地瞧着长子,半晌才应声:“嗯。”
“就是她了。”原遗山很认真地说,“这辈子也就是她,不会再变了。”
原晋中神情陡变:“你——”
“不管您心里承不承认,答不答应。”原遗山说,“我只认准她一个。”
父子对峙半晌,终是原晋中撇开视线,未置可否,可心里却也明白,事到如今,他已经没什么可以拿捏儿子的了。
“丑话说前头,我还是不会承认,未来你们结婚,我也不会出席婚礼。”原晋中厌倦地闭了眼,把手里的棋子扔回棋盒,“随便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