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望着她,语气很认真:“我从没有不信你,即便是在所谓证据确凿的时候。”
月光很轻声地打断:“不重要了。”
握着她的手缓缓收紧,她只是笑了一下,忍着骨骼轻微的疼,平静地看着他。
“你看,你总是想向我解释过去的事。好像在试图补偿什么。可我不需要的,原遗山。”她说,“药马的事情,我知道自己没做过,不会因为所有人都说我做了,就变成真的。”
“假的就是假的。可惜那时候我不懂,我总是想让大家都知道我是清白的,可是要证明一件莫须有的事没有发生过,本来就很荒唐,所以我没能证明得了。”
“人生就是无常,这一刻证明了真,下一刻也可能变成假,而我已经没那么在乎了。”
原遗山沉默两秒:“所以……”
“所以答应上这个节目,是我为你妥协的最后一件事了,原遗山。”月光很严肃地说,“我还是要离开这里的。”
原遗山喉头滚动:“如果到时候你还想重新回到赛场上呢?”
月光眉头轻皱:“草原上一样有赛马,而且要快乐、单纯得多。这里有的一切,草原上都有。我有什么理由不回去呢。”
这个年代,许多原上的人花了一辈子努力往外走,只有她轻飘飘地评价:这里有的,草原上都有。
所以她要回去。
那么简答的逻辑,原遗山无从反驳。
他知道,他可以举出无数个例子,证明这里有的东西草原上都没有。
而他也可以想象得到月光的表情,带着轻微的不解,眼底充满悲悯地看着他,然后很平静地说,可是你们有的东西,我都不需要啊。
“除了这个,你还需要我做别的什么吗?”
末了,她这样问道。
原遗山沉默地望着她,脏腑如同被一只手掏空了,只剩下空洞的疼。
“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