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岁的萨仁图娅会因一场草原上并不专业的赛马而欢天喜地,充满期待。
如今的萨仁图娅,却像是被抽去了一口活人的气,再不会为任何事而感到欢欣了。
扎什得到了想要的回答,反倒陷入沉默,半晌,才“嗯”一声,低下头继续吃饭。
夫妇俩一生遇过不少风浪,都携手迎上,不曾有过退缩。
唯独刻下,面对女儿的沉寂,竟生出一股束手无策的惶惑。
宝云临出门前,轻轻抱着月光在她耳边问,我的萨仁图娅,我该怎么让你高兴起来呢?
月光用近乎慌张的眼神看着她,像是没想到宝云竟会为此担心,解释的话也变得急促。
“我没有不高兴,真的。”她抓着宝云的手,近乎恳切地说,“我只是长大了,成熟了,所以话变少了。”
说完,却连自己也明知借口牵强。
她如今的变化,又怎能以沉默一言蔽之。
赛马节开始那日,她负责照顾白音宝力格的赛马。
白音宝力格顺利从飞鹰毕业,拿到了见习骑师的证书,这是他第一次正式参加国际赛事,基地特意给他配了一匹纯血马参赛,因此,他整个人斗志昂扬。
“萨仁图娅。”他在赛前问月光,“你信不信我这次一定能跑出头马?”
上午是前两百的纯血马草地赛,月光习惯性地以驯马师的眼光来评估他与赛马的配合度。
片刻后,月光说:“这匹马更适合长途赛。你可以把精力更多放在下午的五千五百米上。”
白音宝力格认为她不相信自己,有些憋红了脸:“我短途也能跑得很好!你等着瞧!”
月光未置可否,牵着他的马朝闸口走过去。
“要开始了。”她说,“加油。”
月光并不等比赛开始,就转身离开。
赛场旁是错落的建筑群,有马文化博物馆,星级酒店和一二层可以开After party的宴会大厅,甚至有一所尚未开幕的马术学校……
设施规模虽然不比山光道,但已算得上应有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