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江滨……我在网上看到了。会不会给你造成什么麻烦?”
原遗山眯了眯眼,好笑似的:“你人都走了,还关心这个?”
见她垂头不言,他只好轻叹一口气:“能有什么麻烦?不过是大半个中华圈都知道我求爱不成,心有所属。”顿了顿,他语气带了点笑:“麻烦是没有,倒免去不少虎视眈眈。”
月光习惯性地抬眸看他,也随之一笑。
原遗山因这一笑目不转瞬。
这还是他今天见到她之后,她第一次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
可紧接着,她就意识到什么般,愣了愣,眼神匆忙闪躲。
因有过朝夕与共,交颈同眠,她很自然地就被他带入熟悉的气场里。
他们自有独属于打着有情人记号的氛围,亲昵与不设防都融入呼吸,简单的对话便将她卷入回忆的洪流,牵动所有情浓的证据。
月光闭了一下眼睛,想,我或许还爱他。
可是那又怎么样呢。
像所有人都明白我们之间的差距那样,我也清楚地知道,我只能一无所有成为他的附庸,再一步步直面秋扇见捐的可能。
更何况,我现在根本连活着都觉得是负担,连呼吸都觉牵筋动骨。
就这样永隔河汉,不好吗。
你不必看到我狼狈为生,就一个人走你辉煌灿烂的康庄路,寻一个黎芳嬅那样与你旗鼓相当的人并肩,你一定可以幸福,因为没有我,那些不堪的回忆就走出了你我二人的闭环。
只要没有我。
而我只要没有你。
月光喉头生疼,字句滚过心尖,却无法一一向他说明。
崩溃来得无声无息,他只看到她通红的眼眶,和迅速抬起遮挡面容的手背,僵硬了两秒,才跨过那方矮几,来到她身前单膝跪地,拉下她的手,与她视线齐平。
他清楚看到她脸上的泪,却不明白为什么。
“月光。”他声音一瞬便哑了,眉心皱成川字,“为什么非要这样?”
她明白他在问什么,如果这么难过,为什么还非要走。
她看着他,只是摇头,硬生生地,忍住泪,挤出一抹笑来,说了声抱歉。
手还被他握着,掌心的温度和薄茧的位置都那么熟悉。
她垂眸看了一会儿,声音沙沙地提起他今天一直拿着的那个包裹。
“我不知道它还在你那里。”
在淀川名府,她并没见过,因此也没能想起来要带走。
要不是他拿来,她早就忘记了,十七岁那年离开喀喇沁时,她还带着这样一件行李。
她放轻声音:“谢谢你特意带来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