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侍的宗室重臣都要穿甲胄,佩戴撒带,插箭壶。
胤祥久违地再次穿上甲胄,已经难掩激动,接连几日,弓箭不离手,骑马穿行于围场之间。
康熙毕竟上了年纪,不过几日就感受身上疲累,不再围猎,停下修整。
胤禛本就是已经四十五六的年纪,这些年又越加发福,本又不善骑射,心里早就叫苦不迭,又不好表现出来。
如今见康熙不再围猎,他如蒙大赦,只奏请跟在康熙身边随侍,也好休息。
而胤祥再次得到这样的机会,竟也像个毛头小子般,贪恋骑射之欢,倒叫跟着他的侍卫苦不堪言,只担心他的腿疾再犯,却又相劝不住。
如此好几日之后,胤祥也自觉不能再如此,便准备这日之后不再围猎。
回程之时先是见一白狐略过,思及昔年他也曾给过清婉成色极好的白狐皮做了斗篷,如今再见,心痒难耐,驭马跟上。
他这些年虽被腿疾所累,但每每腿好时,却不肯放下骑射功夫,手起手落之间,就多了一件猎物,身边侍卫不禁欢呼。
还不待胤祥高兴,又见了一头肥壮的鹿,他不禁眼露火热,再次骑马跟上,一路上除了原本在他身边的人,还不断有人跟上,胤祥多箭齐发,终于再次力压众人,将这头鹿猎下。
见此众人再次欢呼,胤祥沉寂多年,在这样的清情景里仿若回到了昔年意气风发之时,在马上朗声大笑,高声道:“割尾进献。”
割尾进献乃是满洲旧俗,照例该有赏赐。
他和康熙之间因太子一事多年芥蒂,献尾一事,胤祥心中既有不安,也有奢望。
回去等着人收拾猎物时,胤祥的激动还未停止,却在之后看到自己所猎的猎物后如同一盆冰水迎头而下。
白狐皮沾染血色,本来雄壮的鹿割下的鹿尾却是短短一截置于托盘之中,就连背负猎物的骆驼都比旁人瘦弱。
这些日子,他每次都是打完就回营,再见猎物就是在餐盘中,竟不想他原是被这么冷待的。
他怒极反笑,一时竟说不清是难堪,愤怒还是恨。
将人踢翻后恨声道:“叫管事来。”
地上的人爬起身跪着,还待求情:“奴才......”
胤祥捏紧了手中还未放下的鞭子,道:“你也想死不成。”
胤祥的脸色阴沉,他身上的衣物还未来得及换下,跪着的人甚至觉得自己能闻到他身上野兽的血腥味,心头一颤:“奴才这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