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不愿至此背上四十多条人命。
汉子接过金钗,忙一溜烟儿跑了出去。
许樱桃这才认真打量起两个老人。
单是看面相就是极为和善之人,她便踏实在这里住了下来。
等明日,王知州那个狗东西怕是得搜城,她得养精蓄锐,和逼良为妾的狗官斗智斗勇。
另一边,谢柏在郑文的陪同下,水路陆路来回倒腾,日夜兼程马不停蹄,将原本需要六天的路程,硬生生缩短到了五天。
没有路引,他便混在漕帮的搬工之中进了城。
然而,进城虽易,面见知府却是难上加难。
且不说他不认识崔允升,就算他认识,想见到一府最高行政长官,也绝非易事。
谢柏根本没想过通过击鼓鸣冤的方式引起崔知府注意,毕竟,府城是宁王的地盘,任何轻率的举动都可能适得其反。
除了崔允升,他不相信这城中的任何一个人。
最终,谢柏从许樱桃寻找姜来福的经历中汲取灵感,借助乞丐的帮助,找到了崔知府的府邸,又给门房塞了银子,这才将严衡的亲笔手信送到了崔夫人手中。
信是上午送进去的,结果眼看到了天黑,依然毫无动静。
谢柏又等到半夜,还是没人来传唤他。
门房见他如此执着,心中也有些不忍,主动上前劝道:“这位小哥,夜深了,你还是找个地方歇息吧,总在这等着也不是个办法。
我家大人今日休沐,确实在府上,但为何不愿见你,我也无从得知。”
毕竟,他就是个门子,哪敢去询问主家的想法。
谢柏摇摇头,哪怕双腿像灌了铅,依然坚定不移等在崔府门口。
郑文怕他有什么闪失,只能在一旁陪着,最后实在扛不住,干脆在一旁的巷子里找了个背风处,和衣而睡。
一直等到翌日清晨,崔府大门被人急切落了闩,而后一个气宇轩昂的中年男子急匆匆跑了出来。
他一眼就看到不远处被晨露打湿衣衫的少年,忙快步上前询问:“你可是我严师兄的弟子?”
谢柏连忙点头,又郑重朝来人躬身行礼:“草民参见崔大人。”
“无需多礼!”崔允升一把将他扶起,满脸歉意道,“是我之过,是我之过,害你苦等许久,快快随我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