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嬅了然,福了福身,也不再久留。
有些事,弘历想的明白了,比得过她做上千万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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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练瞧见琅嬅气定神闲,心里却是不似她的稳定,又不敢穆然开口,只得犹豫半晌,问道:“娘娘既然已经猜到背后是谁的手笔,为何不直接下手呢?”
琅嬅笑意不改,远山黛眉轻轻扬起,一如她的声音:“你说……四阿哥出事,会是谁最心急呢?”
素练微惊:“娘娘是想让玉答应……可是她尚在禁足,又能如何?”
“玉答应为何禁足,难道不是有她的推手么?”琅嬅一边状似叹息,一边笑意愈深,“现在又出了四阿哥这件事,你说那人这时冒出来照顾的目的是什么?玉答应若是想清楚,就是杀了她的心都有,还怕做不到?更何况……她可是替那人担了罪责,本宫不信,玉答应会甘愿忍气吞声。”
“本宫去做,只能就事论事,以证服人,但有了玉答应插手,那……”琅嬅沉吟后便一笑,“那就完全不一样了。”
素练先是大惊失色,后一细细想来,却觉得琅嬅所说倒是实在道道理,便也点头答应,笑着说:“咱们的皇后娘娘最聪慧,看凡事都比旁人更有远见些,还不用您脏了自个儿的手。”
琅嬅但笑不语,慢慢地叹出一口气,悠悠然往长春宫走去。
一幅画,可是叫金玉妍真正地受了自己的恩惠,如今又在这样的境地之中,要让金玉妍为自己所用,倒是轻而易举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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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外依旧呼啸着风雪,扇动着枝丫,沙沙敲打在回纹窗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