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成亲的那一日,艳粉浮金,红色喜字贴在每一个角落,似是天上双双飞过的一对燕子,都感染了囍的欢愉。永璜掀起红盖头,伊拉里氏也羞怯地抬起头。
“温惠,”永璜唤出她的闺名,看她眼眸微动,他笑着,“终温且惠,淑慎其身。你名如其人。”
温惠似乎想要哽咽,又咽了下去:“大阿哥对妾身有这样的期许,妾身一定会用自己的一生和整颗心来陪伴大阿哥。”
永璜笑着执过她的手,与她相坐在榻:“你这般谨慎小心,可是觉得自己出身伊拉里氏,有些小门小姓,才总是不敢与我对视。”
温惠像被说中了心事,握住他的手都有些微微的潮湿。
“我虽是皇阿玛的长子,但亲额娘早早过世,没有做额娘的养子时,连嬷嬷都不用心照顾我,”永璜的声音有些低,却带着笑意,仿佛说出口的话只是一个想与妻子亲近的故事,只是主角恰好是自己,“好些年前,我还很多心,惶恐,担心自己身份不如二弟和四弟尊贵,额娘告诉我,唯有我自己看重自己,别人才会尊重我。后来,我铆足了劲念书,练骑射,皇阿玛的手便也会拍着我的肩膀,说我不愧为阿哥们的榜样。”
永璜说的认真,温惠也用心倾听,目光柔和似水。
“身世和门第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自己不可轻视了自己。自能成羽翼,何必仰云梯。”永璜握着她的手,缓缓将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放上去,“我选你,因为我相信你最能明白我,而我,也定会让你越来越好,过上你所期盼的日子。”
温惠终于落下了泪来,有真正能让她将自己的心踏实交托给另一个人的喜悦,从心底里蔓延出来,流向她的一生。
而永璜成亲的第二日,弘历下旨封了永璜为定贝勒。
永璜的风光,也一时扬了起来。只是他依旧谦逊,这些年有曦月的教导,他早已安定了心,自己能做到的都做到最好后,结果便都交由上苍,自己也无须再多思多虑。
不同的,是撷芳殿里三位没有额娘抚养的永珹,永玦和永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