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厉青云是知道的，厉廷轩在经商方面有奇才，只是受他这个做爸爸的限制，他才压抑了很多自己的想法，没有牟利暴利。

因为很多时候厉廷轩的想法是偏激的，有些极端的，甚至涉及危险的。

厉青云向来古板，宁可少赚钱，不愿走歪轨，所以每次厉廷轩有什么不切实际的想法时他就会打断他，喝止他，警告他。

久而久之后，厉廷轩就再没向厉青云说过自己的任何想法。

这次，厉廷轩只是说……他想自己做。

厉青云快速思考后，冷静下来。

“你想单独做，可以先跟我商量，为什么用这样的方法？如果我没找人查，就像你刚刚说的那样，我只会以为是外人做的，我会大发雷霆，你的目的是什么？”

厉青云解释不了这样的难题——他不知道厉廷轩是什么时候将自己股份全权转让出去的，他做的太干净，干净的让人毫无感觉。

直到他被通知，帝都集团厉家所有厉廷轩名下的股份全部撤资了，并转投某家最近才上市的新公司时，他才知道事情已经发展到无法弥补的地步。

而马家给他的数据又正好延续上之前调查那家新公司时的断点，原本查到断点那里就查不下去的，却因为那些数据而及时的继续下去，最终查到的结果，却是‘厉廷轩’三个字。

这叫厉青云如何不吃惊？

“别说只是为了看看我生气的表情！”厉青云盯着厉廷轩，严肃之极的说。

厉廷轩只是笑了笑：“爸，如果我告诉您，那份断点数据原就是我故意叫人放出去的，这能解释为什么马家会白送您一条消息吗？”

厉青云一惊，瞠目结舌。

——他没说过消息是马家白送的，厉廷轩怎么知道的？

厉廷轩又笑了起来：“我哥一直在保护我，他总说，世上最能保护自己的，只可能是自己，永远不会是别人。爸……”

厉廷轩轻轻一叹：“我哥不止在一直保护我，他还教了我怎么自己保护自己。”

走向书案，停在书案前，厉廷轩轻轻拿起桌面上的那张数据单，略垂眼的细看它。

“我能做到不动声色的撤资，亦能做到新公司上市，还能做到收放自如……比如放消息给马家，又比如马家是把消息卖给您，还是白送给您，都在我的资讯范畴内。”

轻轻放下手中的数据单，厉廷轩微笑着看向厉青云。

“爸，您纵容哥哥无数次了，能纵容我几次吗？或者……就这一次也好啊！”

看着厉廷轩温柔的笑容，好像看见他们的母亲在临死前的微笑，厉青云猛一甩头，双眼骤闭，狠狠深呼吸起来。

——厉廷轩，居然先斩后奏。

这原本不是厉青云能容忍的，可是……

冷静了一会后，厉青云抬头看向厉廷轩：“公司里一直在闹黑鬼，是不是你？”

厉廷轩一乐，笑出声来：“为什么会这样想？”

厉青云也一哼，冷笑：“因为我突然发现，只有你才会这么无聊的做那些只是为了吸引人注意的傻事！”

听出厉青云在训斥自己，厉廷轩点点头：“对！就是我。”

厉青云沉重的呼吸着，盯着厉廷轩默默的在看。

良久，厉青云点了点头：“好！青年人，自己磨练磨练也是必要的过程。你先闯荡闯荡，有什么问题随时回来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