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平郡主抓住安成手臂,悄声道:“陈王妃怎么回事,怎么选了这曲子!”
安成瞧演奏的女子神色,倒也诧异:“倒不见得是王妃的意思。”
兴平郡主微怔,那歌姬也只有前面那人在唱了。
安成抬眼瞧慕容珏,慕容珏已然觉得不对,正对上安成递眼过来的疑问,脸色开始发白。
慕容嫣雨想阻止已然来不及,柴郡主瞧见孙贵妃脸色越来越差,忽略雅乐的演奏方式,这词曲,陈王妃怎么想的!
小主,
官妇、官家小姐们的窃窃私语声。
那句金宫乐事多后,孙贵妃已经勃然大怒,一杯滚烫的热茶汤砸在抚琴女子的衣裳上。
女子吃了一惊,顺势跪下,乐声停了,三个女子瑟瑟发抖。
孙贵妃脸色铁青,大发雷霆,指着慕容嫣雨骂道:“你从哪里找来的下贱歌女,元佑生辰,你就这么祝贺他的,他对你还不够好还是我这母妃做的不够好,你要在今日如此!”
慕容嫣雨见此变故,受惊过度,浑身发抖,总觉得哪里不对,惊恐地看着场中女子,她为何私自改变乐曲,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跪泣至孙贵妃身边,拉着衣袖哭道:“母妃,不是这个,嫣雨没有,嫣雨准备的不是这个。”
孙贵妃不为所动,冷笑一声,由慕容嫣雨哭了半响,才将她甩开。
慕容珏脸面发烧,想到姐姐进得此殿,孙贵妃数次刁难数作,担心姐姐身体吃不住,正要出声。
安成已道:“娘娘息怒,王妃嫂子一向孝顺,与二皇兄伉俪情深,谁人不知二皇兄夫妻感情和睦,二皇兄也是素来孝顺父皇与您,敬爱妻子,王妃嫂子怎么会借着词曲向二皇兄与您表示不满呢,怕是哪里弄错了,也是有可能的。”
柴韫婉也道:“是啊,娘娘,王妃素来行事恭顺,怎么会如此呢?”
孙贵妃震怒之下,当着众人发火有失体面,正愁不知如何挽回颜面,闻安成、柴韫婉等言,更觉羞辱。
许国公主道:“王妃素日身体不好,这些琐事也不定都是由王妃负责的,依本宫看,娘娘倒不如问问这堂下之人呢?”
慕容嫣雨泪眼看向孙贵妃身旁的阮清玲,阮清玲急道:“娘娘,奴婢负责接待的是宫伎,此事,奴婢并不知晓,请王妃与娘娘明察。”
半响,又没人出声,只等孙贵妃气消发话。
初云公主道:“母妃,她们说的有道理。”
孙贵妃鼻应了一声,慕容珏看着安成,安成视而不见,盯着场中女子:“你是谁?叫什么名字?”
场中女子并未起身行礼回话。
慕容珏急了,怒道:“公主问话呢,怎么不回答?”
左边簪花婢女跪答道:“七公主恕罪,她听不太懂汉话的。”
在场之人皆惊诧,素衣女子转个方向,迷茫地对上安成的审问:“抬起头来看我,你叫什么名字,哪间乐坊的,刚才所奏词曲谁人让你演奏?”
素衣女子讲起汉话来,确实有些吃力,只会讲单音节:“今日是王爷生辰,陈王妃请来唱曲。”
孙贵妃见这女子似乎不是很通礼仪,连对安成回话也是如此,稍微解气,听得此句,只冷笑:“安成,你听到了,是陈王妃请来的。”
兴平郡主暗拉安成衣袖,安成不理,只笑道:“娘娘若是信得过安成,请稍待片刻。”
孙贵妃沉思片刻,答应:“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