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成递了手绢替其拭泪,悄声安慰:“你先别哭,等开封仵作来探才知死因,你且节哀。”
慕容珏闻言惊诧止泣:“公主意思是?”
安成摇头:“没什么,你别哭了。”
慕容珏幽恨孙贵妃母女,且还有刚来陈王府的三个宫中婢女,阮清玲不必说,一直跟着自己,并未离开,那两个女子,姐姐死去,她二人作出泣惧状,却哪有半分伤心之意,只怕心内高兴万分才对。
元佐已安排了担架、仆从来,硬将慕容嫣雨尸身从元佑怀里夺出。
少时,去开封府报案的府内从臣带着开封府推官、仵作、稳婆及衙役等前来。
推官、仵作向元佐、元佑等行了礼,隔开围观众人,仵作便仔细查看四周环境,见此处离湖尚有十数米,湖中有龙行大船、岸边有一半沉华舟,岸边脚步凌乱,便放下箱子打开,箱子三层,最下面一层两格,占据较大空间,中间一格很薄,装不了太多东西,只放笔墨纸砚,可拉出,最上一层略深,分为两排各十格,格子大小不一,至右渐小,放白梅、酒醋、姜片、葱、椒盐等小罐子。
仵作蹲在岸旁,命稳婆检查慕容嫣雨尸身,边向推官口述所查:“死者女、年过二十,尸身已移,肢体发僵,左脚有鞋、右脚光裸,头发散开,远观胸腹鼓胀不明显,颜面微肿,表情扭曲恐怖,嘴角有繵状泡沫,溺死,死时约为申时。”
推官便在案卷验尸格目上急笔书写,仵作心下有了初判,弯身掀起尸体眼皮又道:“角膜混浊不明显,结膜下散有针状出血点,手指呈鹰爪状,指尖掺有一物。”
仵作取出,乃是一片布屑,目光微转,扫了围观众人,停在阮清玲、明雪、绿玉及近旁侍婢身上,片刻,又起身查看湖边,湖边流速很慢、尸身看上去又没有什么外伤,在此出现,落水点应是不远,查看便至那华丽小舟旁,那华丽小舟中有一洞,便是陋水的源头。
慕容珏跑至舟旁,与仵作道:“姐姐便是在这舟上沉的。”
仵作爬进舟内,见内设有一桌案,有跌倒并未沉下的果盘盖住那洞口,旁尚有一锥形利器竟未落下,竟是一个烛台,一并捡了出来,查看片刻,将那锥形器物悄悄揣至袖中,与稳婆沉步来至元佑面前,躬身道:“王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元佑怔疑片刻,问:“可定了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