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屏急怒攻心,恨得咬牙切齿:“我未寻他报仇,他却还要害我,公主,你知道刚才之事?”
安成查看兰屏双手,确认没有沾染毒气,摇头说道:“门口的马是大皇兄与二皇兄的。”
兰屏:“突袭试探孟统军,韩崇遂什么时候跟了大皇子,还想进神武军营,孟统军却不卖大皇子面子?”
安成:“孟玄珏是军人,没将韩崇遂杀了已是看了大皇兄面子。”
兰屏想起昔日往事,心中怒气更甚。
安成转身冷视那人离去的方向:“你取这金弩,完全是临时起意,今日想害的人不是你,那么,是谁呢?”有个恐怖的想法掠过脑海,令人浑身一颤,轻轻道:“想害谁?是二皇兄……或者说,可能是我?”
兰屏倒吸一口凉气,惊恐万分地盯着地上的金弩,仿佛想从中找出凶手:“金弩做好的日子,献于陈王殿下,他一时兴起,试射,可是公主,咱们今日来此,亦是一时兴起,难道是楚王殿下他?”
安成不能确定,皇权之争,风云突起,向来血流漂杵……,会死很多很多人,也会有很多人乘势而起,就如当年父皇即位,很多前朝的功勋旧臣被弃用一般,东宫之争,也一定会有很多人蒙冤下狱。
帝王心术,江山为其所有,天下亦为其所有,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先帝仁慈,今父皇亦不动干戈轻取吴越、泉漳之地。先帝之有天下,救五代之乱,不戮一人,自古无之,非前人可比,而今……
宋后寿宴未像往年在中宫举行,朝堂已闻风动,且说自己本欲去福德殿找父皇,却遇上出殿的赵普,当日,弹劾秦王叔涉阎怀忠一案,便是赵普主导,想必这就是其谋求起复的第一步。
丁浪似不能静心,安成在插花,亦不能。
想起那日宴会,太宗召见薛居正、沈伦、曹彬等人后,自己曾陪伴父侧,而后赵普来面圣,告退之际,偶听得父皇曾曰:“卿曾说晋阳当西北二面,晋阳既下,则大宋独当之,不如等待削平诸国,则弹丸黑子之地,将安逃乎,如今诸国已平,北伐之机是否已到?”
丁浪:“我已查到你四哥……。”
安成禁声:“行了。”
丁浪:“不说也罢。”心中却道:“臣子弄权当不得天子弄权,赢则罢,输则黎民涂炭。”嘱慰安成:“北伐时机未到,圣上心意急了些。”